见到雌虫的视线,他很老成的拍拍阿瑟兰的肩膀,充满责任感:“睡吧。”
到底谁六十多岁
阿瑟兰哭笑不得,冒出来的眼泪也收回去。
奇怪的雄虫。
一个小怪物。
臭崽。
爱吸吸者。
臭屁。
面瘫。
但其实是个不错的虫。
阿瑟兰轻轻呵出一口寒气,把被子掀开一条缝:“进来暖一会,然后再去睡吧。”
十分兄弟情谊的邀请,阿瑟兰在野外露营的时候常常这么做,随军的雄虫也习惯了非常时期不拘小节,所以阿瑟兰没觉得这个邀请有问题。
大家都是朋友,兄弟。
埃文面无表情,想要拒绝,但是因为雌虫生病后蔫蔫的情绪,还有刚才做噩梦的样子,他都没法开口。
他是冕下,面前是他的子民。
换句话说,我是你父。
这么一想,埃文心绪平稳,非常淡定的钻进被窝,沙发长且宽,挤一挤完全没问题。
阿瑟兰团了团被子,手枕着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看着天花板:“今天清理污染区的时候,牺牲了两个新兵。”
埃文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阿瑟兰笑容很淡:“明天遗体就会运回来火化,他们的家人恐怕来不及见最后一面。”
雄虫安抚的拍了拍阿瑟兰的肩膀。
阿瑟兰侧过身,和雄虫四目相对,他眼神锐利,似乎要望进雄虫心底:“你和一般的雄虫不太一样,不,是太不一样了,精神力,还有性格,野蜂沙漠会有你这样的雄虫吗”
埃文:“我是风暴之眼的现任冕下。”
阿瑟兰气笑了,掐脸:“我还是皇帝陛下,你不想说我不问了。”
因为睡不着,所以换了一个话题。
“你听说过风暴之眼吗”
“”
“军部有很多风暴之眼的海报,我给你多带几张吧。”
雌虫一脸我知道你肯定崇拜这些的表情。
埃文顿了顿,默默无言。
不用,再过几百年,你就可以把我贴在门上。
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静谧的氛围里。
温度一点点升高,呼吸间都是对方的气味。
月光柔和吐泻,光线晦暗朦胧。
身体慢慢暖和起来,埃文背过身,揉揉脸颊。
低沉的情绪过后,阿瑟兰也感觉到一丝丝的尴尬。
他语气低沉,成熟稳重的说:“去睡吧,不是筑巢期,就不要随便黏过来了。”
埃文感受到了一点挑衅的意味。
翻过身,他撑起身,俯视着雌虫,表情平静冷淡,语气幽幽:“说起来,少将你那天晚上噘嘴了吧。”
阿瑟兰一瞬间血脉逆流,表情丰富。
他哈了一声,满脸你是不是在说冷笑话的无知表情:“噘嘴什么噘嘴像这样吗怎么可能。”
“我记得很清楚,少将。”
“不可能,我会做这种幼稚的动作,哈,我的岁数换成紫晶币,堆起来比你都高。”
阿瑟兰嗤笑:“这是不可能的。”
埃文皱眉,认真的回忆:“你撒谎,当时你不到噘嘴,而且紧张到完全不会呼吸。”
“接吻这种事,我擅长得不得了,因为你这种小崽子心慌意乱,那是根本就是不可的事。”
“你根本没有接过吻。”
“你给我过来。”
“好。”
被粗糙的搡到沙发上,嘴唇上覆盖了一只大拇指,一点不温柔的揉搓。
下巴也被钳住,年轻到过分的雄虫,面无表情的单手撑在他脸颊旁边。
并不怎么出色的脸孔,但那双眼睛太令人难忘。
古老,沉默,好像经历过日复一日的锤炼。
如此,才会在车站第一眼看到时,觉得高高在上,不可企及,误认为他是卡洛斯。
雄虫一点点俯身靠近。
瞳孔中碎光冷淡,鼻息温热,清柔的气味如影随形。
阿瑟兰背贴着沙发垫。
心跳的快炸掉,同时安静如鸡。
光影让雄虫的五官变得迷离模糊,他低下头。
在离阿瑟兰嘴唇只有一厘米的时候,停下来,伸手捉住阿瑟兰不知什么时候翘起来的嘴唇。
“你看,就是像刚才这样。”
埃文睁着又圆又亮的眼睛,捏住雌虫的嘴唇:“那天晚上,就是像这样。”
阿瑟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