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下,请您为我复仇。"
安格尔懒懒的看了韦尔伯一眼,身侧的雌虫膝行到他身侧,接过酒杯,又递上擦手的手帕。
"复仇?"
轻轻的嗤笑声,雄虫的神情讥诮冷酷:"你不过是我身边的一条狗。"
韦尔伯脸色一白,感受到了安格尔澎湃的精神力,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怖气息攥住了他的咽喉,迫使他不能发声。
"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雄虫,比你强或者比你弱,我都会,悄无声息的撕碎他的精神力湖泊。"
一条狗。
对这个充满屈辱的称呼韦尔伯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力气,反而充满了恐惧。
他知道安格尔极其擅用精神力丝线,他层亲眼见到韦尔伯惩罚异端,把雄虫变成奇奇怪怪的物种。
韦尔伯不想被埋下精神暗示,真的慢慢变成一条汪汪叫的狗。
安格尔擦手的动作一顿,轻轻嘶了一声,手指上伤口还没有好。
这是昨天,和一个不听话的雌奴繁衍时受的伤,被拷住雌虫的镣铐蹭破的皮肤。
一气之下,安格尔用了一点小惩罚。
但那个雌虫太弱小,没有办法在零下五十度的冰库里存活过一个小时。
一个小小的科学测验。
让虫遗憾。
一旁的雌奴直起身,两米五的身高,跪地也依然很高,他轻声道:"冕下,银翼阿瑟兰诡计多端,请您务必小心。"
安格尔轻轻擦拭着指尖,漫不经心:"他啊,银发紫眸,倒是很特殊的相貌。"
雌虫恭顺:"您要与噩梦鸟之森合作吗?"
"不,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安格尔慵懒的把手帕扔给雌奴,其他雌奴捧着衣服,上前为他换上合适的服饰。
"走吧,让我看看,那个挑衅我的雄虫,到底长什么样。"
到了安排好的军用体育会馆。
安格尔并没有见到那个雄虫,迎接他的是一个叫做萨尔的高大军雌。
"安德鲁指挥官在哪儿?"
萨尔闷头带路,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指挥官现在事务繁忙,由我来接待你,都是一样的,安格尔先生不必客气。"
安格尔看了眼萨尔,低低笑了声,语气缱绻:"萨尔少将,您的身材很好。"
萨尔哦了一声,看了看安格尔,对方回以一笑,容色精致的脸闪闪发光。
萨尔愣了愣,提醒他:"安格尔先生,还是尽量少用一些闪光蝶的粉末,进入眼睛以后,容易致盲。"
安格尔慵懒的笑容一愣。
地方定的是一处演出厅,观众席上观众不多,但大多是高级军官,整整齐齐的坐了两排。
也算是对安格尔的尊重,但也有种变相的威胁。
送到了地方,萨尔把安格尔交给另一位雄虫,自己走到帷幕后,阿瑟兰抱着胳膊,看着观众席。
"怎么样?"
"好像挺厉害的。"
萨尔说:"安德鲁将军让我看着你,别出纰漏,你别为难我,你为难我,我就打你。"
阿瑟兰冷冷的看着萨尔,半晌,暴躁捶桌。
萨尔靠在墙上,拍阿瑟兰的肩膀:"四五个雄虫看着呢,不会有问题的。"
"这事要成了,咱们清理污染区的时候就有安全运输通道,再也不用担心里面的出不来,外面的进不去。"
阿瑟兰皱眉,思绪被拽回来一点:"哪儿那么容易。"
说是比试,安德鲁将军干脆搞得正式了一点。
精神力丝线能够相互触碰,但又不能控物,只针对污染物。
未免精神力丝线接触的时候发生意外。
安德鲁将军十分大手笔的从研究院借了几只污染物出来。
六只大小不一的污染物在特质玻璃里蠕动,扭曲,张牙舞爪。
但底下坐着的都是军雌,根本不为所动。
秘书官先生负责安排会场,自然而然的知道了这件事,他在军区的雄主交流群里发了条信息。
大家七嘴八舌,纷纷在讨论。
蛋蛋爸爸:[是那天那个小雄虫吗?天哪]
我老婆超爱吃醋:[我知道,貌似是为了上次街上闹事的雄虫打抱不平]
星月夜:[很可能,那这就是蓄意报复了,精神力丝线和打架可不一样,我听说咱们这边的小雄虫年纪还小,那边的,各位,那边的可都快四十了]
蛋蛋爸爸:[这种虫,不理他就行了]
养果汁兔当崽:[对,别给他眼神,合作开发就合作开发吧,整天弄这些幺蛾子干什么]
星月夜:[那怎么办?咱们又进不去,小雄虫肯定赢不了,而且我就怕他吃亏]
养果汁兔当崽:[对,必输,这就是把脸伸上去给虫打]
星月夜:[好气,欺负小年轻呢]
我老婆超爱吃醋:[卧槽,我刚收到信息,让我去监场,不行,我先下线了]
星月夜:[实时直播可不可以啊医生!!!]
秘书官:[估计不行,这边现在在清场了,我去忙,待会告诉你们结果]
……
另一边,还没有关闭终端的雌虫们正襟危坐。
底下坐着的军官是安德鲁将军拉来的,都知道事情的原委,表情严肃。
大家不好说话,就纷纷在终端上交流。
一位上尉无奈道:[我雄主是军区秘书部的,知道这件事非要让我实况转播]
虽然不能开视讯,但要求文字实时播报。
[是啊是啊,我来之前还让我买了一把草,你说这又不是文艺表演,我献什么花啊,干对面不就完事了。]
[干个屁,精神力丝线的事,你能看得懂?]
[都别闹,这件事要是促成,可帮了大忙了,安全运输通道建起来,污染区可难不倒步兵了啊]
[卧槽,我雄主是医生,在后面盯着呢]
[有一说一,咱们这边的雄虫年纪太小了,好像是刚成年,对方那可是老疙瘩汤了,怎么看都是咱们吃亏]
[就是,那些野蜂沙漠的人太不是雌虫了,干就完了,拿雄虫做文章,真他雌不要脸]
[有一说一,待会就算输了,咱们也要使劲呱唧呱唧,不能落了小雄虫的面子]
[干,论整齐划一谁比得过我们一区,待会小雄虫一登场,保管把对面那几个野蜂沙漠的压下去]
[你吹个屁吹,你们牛也是有个银翼牛,整体素质,论出声,谁比得上我们二区]
[嗨嗨,都别闹,说正事呢你们扯什么玩意]
[安静安静啊,听政委说]
[咳,好,我简单讲两句,有一说一,我觉得咱们虽然要输,但气势不能落]
[那肯定的]
[对,论积极性也是我们一区强啊,合作,我们这边肯定合作]
[二区也合作]
[三区合作]
[卧槽三区也在?什么时候来的]
[……]
[再说退群].
埃文听秘书官讲完规则,示意自己明白了:"比谁先找到污染物体内的污染源吗?"
秘书官鼓励道:"对,一虫三个,别紧张,慢慢来,结果不重要,输了,你给他道个歉就好。"
埃文眸色微沉:"道歉?"
秘书官弯腰,和小雄虫平视,眼睛弯了弯:"这次道歉和对错没有关系,只和利益有关,所以别有心理负担,你可以把他当成一颗马铃薯。"
气质超级温柔,气味也很优雅。
埃文红了耳朵,维持面瘫:"我不会输。"
秘书官慈爱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瓜,鼓励道:"好哦,我相信你,加油。"
看起来完全是在哄他,只是因为太温柔所以显得十分真诚。
埃文严肃道:"我不会输的。"
秘书官笑了笑,点头:"好,要加油啊,别有心理负担。"
秘书官刚想再说两句,眼角瞟到了银发紫眸的冷漠军雌。
他立正敬礼:"少将。"
"兰瑟秘书官。"
阿瑟兰回礼,目光落到埃文身上,沉甸甸的,秘书官看了看沉默的两虫,笑着说:"少将,我先出去了。"
等到帷幕后只剩两个虫的时候,阿瑟兰走到埃文面前,掐了掐小肥脸,捏出金鱼嘴:"你说你逞这个强干什么?对面就算比了,也不一定会合作,安德鲁将军太着急了。"
本来想谈谈他们之间的关系,但现在压根不适合说。
埃文挣脱,揉了揉腮帮子,双手交握在身前,气息深不可测:"少将,我告诉过你的,我的身份。"
潜意思我很强。
阿瑟兰以为雄虫是用这种方式让他放心,气笑:"小虫崽扮家家酒都不会说自己是冕下了。"
埃文眼睛又圆又亮,手势强调:"不,我真的是。"
阿瑟兰掐掐脸,深呼吸:"好了好了,别闹,我告诉你,待会上台的时候,别和安格尔有精神力接触,安心对付污染物。"
"我很强,那些污染物很弱。"
"是是是,强,但是对面的老疙瘩汤更强,你坐在凳子上,别看别接触别紧张知道吗?"
"少将,不会有雄虫精神力比我更强。"
"哦,那真的是好了不起了啊。"
"……"
雄虫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略显郁闷泄气的叹了一口气。
阿瑟兰左右看了看:"周围没有虫,你,要不要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