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的时候刘初三方才转醒,糊里糊涂就被秦逸拉着说了一套礼义廉耻之乎者也,刘初三听得晕头转向。十句话里他字儿都能听明白,连起来却不知道秦逸在说什么。
但他也知道,秦逸来这儿定然是因为阮澜,嘴上便随便应付了几句,权当把秦逸哄走。
阮家一片风平浪静,阮澜没将这事儿告诉阿婆。就算她想说,比划一整件事儿的经过对她来说也太难了。更何况刘初三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何苦让阿婆担忧挂念,到时候身子又要不好。
陆追在屋子里换了身衣裳,再出来的时候与往日无差。刘小五送了咸肉过来,算是赌阮澜的嘴巴。
她也没事儿,本来就不能说话,和村子里的人更是不熟悉,怎么会到处说这事儿?嫁不给刘初三难受不成?还不如咸肉来得实在,她便乐呵呵的收下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转身的时候对上了陆追的目光,好似自己做了什么大错事儿似的,明明今天受惊的人是自己才对!
阮澜走到陆追身旁,抿着嘴的问道:"你不会是在盘算着要给我讲什么烈女传吧?"
陆追眼睛撇到她拎着的那包咸肉,冷声说道:"讲了你听吗?"
阮澜无谓的耸了下肩膀:"小同志,看不出来你还挺了解我,我当然是不听了。"
"我以为秦逸给你讲过不少。"陆追不知怎的,又将话题扯到了秦逸身上。
"那倒是真没怎么讲。"阮澜翻了下原主的记忆,确实没什么秦逸"讲经"的画面。想来也是,人家两个人你侬我侬的,突然有个人开始讲《烈女传》,就太不解风情了。
平日里陆追虽然说话冷,但都没有今日这般像个炮仗,冲的不行。阮澜想了想,觉得有必要给陆追上一堂生动的思想教育课,改变一下他的脑回路,不然以后哪个女的跟了他,有的好受。
阮澜斟酌片刻,开口说道:"阿追,你说这个世上什么最重要?"
陆追不知她为何突然这么问,倒也静下心来思忖片刻,答道:"名。"
"名声?"
"否。"陆追摇了下头:"他人辱我,我必还之。不做无名之辈,不受莫须之冤。"
"那不还是名声嘛?"
陆追看着阮澜,认真的说道:"不是,是为了自己心里的那个名。"
他挺了下腰板,站的笔直——名声之流也不过是为他人而活,但他不想为他人而活,只想痛快的,只想证明自己,哪怕什么都不曾真正的拥有,哪怕到了最后什么都不留下,也好。
这话似是而非,说的浅显却又难懂,阮澜琢磨了好久,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教育不动这位小朋友,这才抬起头,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嗨,说那么多,不如吃肉。你也别吹鼻子瞪眼的,这原本就是他们家应该给我赔的不是。人呢,有骨气固然是必要的,但也别太死板,坑死自己多不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阿追:你为什么笑?
阮澜:发现自己教育不动,这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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