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杨玉蝉准时把杨玉燕给叫起来晨读了,两姐妹站在阳台上,一人一边练习短语。
杨玉燕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机械的用俄语念叨“你完美,他完美,她完美”。练习完俄语,还要练习法语。
杨玉蝉在旁边练习日语。考虑到学校里马上就要有一群日本学生,大家可能就要成为同学,杨玉蝉深感自己日语不够扎实,恐怕到时听不懂日本同学说的话,影响交流,所以现在就开始给自己加课了。
两姐妹练了一个小时,被张妈喊下来洗脸刷牙。
张妈笑眯眯的说:“快下来吧,今天早上大头煮了好些馄饨呢。”
施无为的菜肉大馄饨是一绝,已经可以出师了。虽然皮还是有点厚,但从揉面到剁馅到包到下到调味,都不用张妈插手了。所以只要他做馄饨,张妈就可以偷个懒,享轻闲。
杨玉燕听了说:“皮是张妈擀的还是他擀的?”
杨玉蝉说:“有的吃还堵不住嘴。快回去换衣服。”
杨玉燕起来太早,腹鸣如鼓,也就顾不上计较馄饨皮的厚薄,匆匆洗漱后就跑下去吃早饭了。
此时才早上七点。
杨玉燕看到时间,就说:“这起来也太早了。姐,你下回能别这么早来叫我吗?”
杨玉蝉没理她,看施无为没过来吃,就说:“我去喊喊施同学,你不许先吃!”
杨玉燕就放下勺子,望眼欲穿:“那你快去吧。”
一会儿,杨玉蝉回来了,问张妈:“施同学去哪儿了?怎么没在厨房?”
张妈说:“他怎么不在?不是在那里吗?”
杨玉蝉:“没人啊。”
张妈一转念就明白施无为可能是害臊了。被人说破心事,不好意思了。
她也有点愧疚,就替施无为掩饰,说:“大概是出去拿柴了,你们先吃吧。不用等你妈和代教授了,昨天晚上两人开会回来的晚。吃吧,一会儿我再下一锅给他们仨。”
杨玉燕和杨玉蝉就先吃了。两人吃完,仍不得闲。杨玉蝉拉着她继续在客厅背单词,这回背的是法语,杨大牢头体贴的说:“给你换换脑子,只背俄语太单调了,脑子会发木的。”
杨玉燕死气沉沉:“要我说谢谢吗?”
两人又认认真真的学了一个小时,代教授和祝颜舒都起来了,两人先后下楼来,一见楼下书声朗朗,代教授就笑道:“早上看到这一幕,真叫人提气啊。燕燕真用功。”
杨玉燕被夸奖就很开心,早起背书的怨气一扫而空,还更有精神了,热情道:“教授,我的读音准不准?”
多日未练,那当然是不太准的。
不过代教授不会当面打击她,怕她失去学习动力,转而问:“无为呢?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学习?”
杨玉燕说:“早上是他做的早饭,我们都吃过了,他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张妈说施无为是去背柴了,背了一个小时都没回来,这是现去山上砍柴了吧?
人在学校里也不会丢,代教授问一句就先放下了,转而去洗漱。
张妈赶紧去下馄饨。
馄饨下好,祝颜舒也起来了,打着哈欠往楼下走,看到张妈就说:“张妈,给我冲一杯咖啡。”
代教授过来说:“张妈忙吧,我来冲。我也需要喝一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早上没什么精神,不喝咖啡大概是顶不住的。”
代教授去烧水挑豆子,不一会儿,咖啡香味就在客厅里弥漫开来。
祝颜舒去洗漱回来,一杯香浓的咖啡和一壶牛奶已经摆在桌上了,还有杨玉燕的饼干——苏纯钧送的。
祝颜舒坐下来喝咖啡吃饼干。
杨玉燕光明正大的放下书本,跑过来问:“妈,你和教授昨天晚上都去找了谁?聊得怎么样?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祝颜舒放下咖啡杯,笑着说:“找了几个教授,又去看望了一下新的日本同事,在那里喝了他们的茶,这才回来晚了。唉,日本人说话真够累的,绕得很。”
杨玉燕上的教会女中里只有修女,她对日本人的了解都是浮于表面的,现在身边有了活生生的日本人,也难忍好奇之心。
她催祝颜舒:“妈,你多讲讲,日本人什么样?”
祝颜舒:“就那样吧。过一段时间你们就知道了,那些日本老师心眼多着呢。他们要先给你们上课,才会让日本学生来上我们的课。”
山本先生说的好像日本人很希望跟中国人交朋友,但日本老师的态度却表示他们其实对中国人也有很强的戒备心。
祝颜舒和代教授两人找上校长,又叫来了几个教授,讨论了以后,他们都认为与其放任学生去试探日本学生,不如索性开放这个口子,把他们放在一个课堂里上课。这样有老师们看着才不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