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根本就没下毒。”三皇子咬着牙对陈渊说道。
陈渊没回答,替身后的苏老先生让了位置。
苏老先生上前两步,走到三皇子面前,说道,“四肢偶尔发麻,伴有胸闷,情绪过激时,会有心悸。”
三皇子的神色逐渐呆愣。
“那毒只有进了人的五脏六腑,才会发作。”苏老先生笑了笑问他,“毒发症状,是不是同你们辽国后宫嫔妃一样”
“或者说,三皇子这毒不仅投在了辽国后宫之中,还投在了我的身上。”苏老先生说完就紧紧地盯着他,“若不是被提前发现,三皇子的下一个目标又是谁”
三皇子脸色极为恐慌。
依旧说道,“不是本王。”
“战书已经给了辽国,你父王似乎不太愿意为你出战,你只能自救,招供和交出解药,除了这条路,你别无选择。”
苏老先生说,“这已经是我陈国对你最后的仁慈。”
说完,苏老先生转过了身。
高公公给陈渊搬了一把椅子过来,陈渊坐着等,“朕没那么多时间,也没那闲工夫。”
陈渊坐下后,理了理衣袍。
抬起头,目光平淡,但却让三皇子背心生寒。
“那毒,没有解药。”三皇子咬着牙,该招的都招了,“也很少人用,因为一旦投了毒,便再也没有回天之力。”
苏老先生脸色瞬间就变了。
“毒药确实是出自辽国,本王承认辽国后宫的那位娘娘,是为本王所害,但苏先生的毒,并非本王所为。”
三皇子知道,陈渊想要什么。
解药他拿不出,但他可以用另外一件事,另外一个人,来换取他的命。
“苏先生的毒虽不是本王所头,但本王知道投毒之人是谁。”三皇子看着陈渊,笑了笑,“本王也知道,当年对苏太妃下毒的人是谁。”
这原本是他来同陈渊谈和亲的条件。
如今只为换自个儿的命。
陈渊也很认真的在听,问他,“谁”
三皇子又笑了笑,“皇上应该想得到。”
陈渊又问了一声,“谁。”
似是非得问个名字出来。
三皇子才答,“当今太后,吴氏。”
太后那老东西,他早就看不惯了。
时不时地打着远房表亲的名义,去辽国饶她母妃的清静,还自视清高,自以为比谁都威风厉害。
从他母妃被赶出家门,离开陈国的那一刻,早已不是陈国人。
凭什么还要冠上一个吴家姓。
三皇子话音一落,隐在门外的几位重臣都傻了眼。
当年苏太妃确实是死的蹊跷。
有传言说是中了毒,可谁也说不出是中了何毒,何人所为。
没想到,竟然还牵扯到了辽国,牵扯到了太后头上。
“朕如何断定不是污蔑。”陈渊问他。
三皇子神色轻松,“这好办,只要去查我母妃同她的关系便知,当年是她托人找到我母妃,说只要母妃助她掌控了吴国后,这天下,就是吴家人的天下,从此陈国和辽国为一家,陈国永不犯辽。”
“母妃答应了她,十几年来,从未断过联系,皇上要是不信,去将她身边那位假死的嬷嬷找来,就明白了,这些年太后都是通过那位嬷嬷同本王和母妃在联系。”
“包括这回和亲,也是太后同母妃递了信,要本王以两国交好为条件,要挟皇上答应和亲,只要我辽国的公主嫁进来,即便是太后死了,我辽国在陈国的线人也不会断,与我辽国而言,这笔买卖,只赚不赔,何乐而不为。”
三皇子说的轻松,可听的人却是心惊胆战。
屋外的几位臣子,直接震住。
才明白过来,陈渊今日为何要带他们来。
国之耻辱,皇上还是给太后留了情面,至少不是在大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审问。
这是通敌啊
若是普通人,五马分尸,诛灭九族,都不为过。
可那是太后,她又图什么居然要通敌卖国。
没人能猜的出来,连三皇子都猜不出来,还问过太后。
想听的都听到了,陈渊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便听身后苏老先生,揪住三皇子的衣襟问他,“那毒,当真就没有解药吗”
三皇子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来。
苏老先生好一阵才送开他。
三皇子猛喘了一口粗气,“原本是有方子,后来母妃都毁了,连同那制药师一起杀了,这毒药才会有今日的成效。”
苏老先生脸上的血色褪尽,周身无力。
“不过苏老先生既然自个儿是药师,本王相信,就算你中了毒,也能自个儿解出来。”
三皇子说完,肩膀上就被苏先生插了一把尖刀。
地牢里的嚎叫声传来。
苏先生回头,见陈渊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