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初点了点头。
然而那双迷离的眼睛,分明已瞧不出半点理智。
安王皱了眉头,倾下身在她的发丝间又闻了闻,怀里的白池初却不安分,水润的粉唇往前一凑,便埋在了他的颈项。
安王身子一僵,铁青着脸将她拉开,“你再这么缠下去,明日定会后悔。”
不过很快安王就明白了,同一个中了相思粉的人讲道理,只会浪费口舌。
灯火通明的东屋,大半夜的突然开了门,候在不远处的凌风听到动静,忙地起身过去领命。
“去问问苏老先生,相思粉如何解。”
凌风看着王爷怀里的白姑娘,眼睛鼓起来,就跟水田里的青蛙无异。
凌风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手里没拿药,拿了一本书和一套银针。
“苏老先生说方法有二,其一屋里有王爷一个大活人,就是最好的解药。”凌风硬着头皮照了苏老先生的原话说完,感觉命已经去了半条。
“其二,就是按照这书上面的穴位施银针,全身一共一百多针,苏老先生说,王爷一定得小心,稍微错一步,明儿早上白姑娘轻则走不了路,重则下不了床。”
说完就将那书和银针递给了安王。
门“嘭”的一声关上。
凌风长舒了一口气,敢站直了身子,跟前门再次打开,接着就见那本书和银针齐齐飞了出来。
又是一声“嘭”的关门声,
凌风直接隐了身影。
屋内今儿新添的那盆火似乎永远烧不灭,越烧越旺。
白池初已是迷乱的厉害,半个身子吊在安王身上,粉嫩的指尖揪住自个儿的衣襟,使个劲儿地拉扯。
“王爷,帮我灭了这火可好。”
白池初指着屋子里的那盆炭火。
安王拉着她往里屋走。
她这一身火可不是灭了一盆火就能消的。
将白池初拉到了幔帐床前,安王的手终是搂上了她腰,食指尖勾了她下颚,低声问她,“我是谁?”
白池初用脸蹭了蹭他的指尖后,贴在他胸膛上轻轻吐出了两个字,“王爷。”
这幅模样,没人能抵挡得住,安王也不能。
“嗯。”
安王先取下了她腰间的那块玉佩。
放好后,才伸手去帮她解衣襟上的盘扣。
他并非是个老好人。
银针太繁琐,
他不愿意耗费时间。
相较而言,苏老先生所说的方法一,确实更加简单。
排扣解开,剥了那层锦缎,跟前人就如陶瓷上了一层桃粉,安王的眼眸幽暗不见底,金钩上的幔帐落下,白池初抓着身上人的胳膊,指尖渐渐掐的泛白。
明日天亮,会不会后悔她不知,此时的她,是解脱的。
外屋里的灯芯燃尽,无人再添,终是跳跃了一阵,灭了光线,那份痛楚来临时,白池初饶是迷了神智,也感受的清楚。
夜色太深,几声娇呤唤出,尽数淹没在了润润细雨之中。
安王府门前倚瑶和滢姑正是焦头烂额,门突然被打开。
王嬷嬷一张笑颜将二人领了进去,“还在那外头站着干甚,都进来吧。”
滢姑跟在刘嬷嬷身后,心里忐忑,“嬷嬷可知我家姑娘”
王嬷嬷回头说了声,“好着呢,今儿不着急,等天亮再过去瞧。”
等王嬷嬷一路将二人带到了后院安置好,三人这回才算是彻彻底底地进了王府。
落雨天的天色亮的晚,沙漏里的沙石早已漏完,外面还是个麻麻亮的天。
白池初这几日起得都早。
心头的石头未落定,能踏实地睡上一阵,已算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