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陈渊的脚步渐快。
白池初并不知道,苏太妃死的那个夜里,月色也是这般皎洁。
白老夫人抱着惊吓过度的陈渊,明月正好挂在房间的窗台上,“你瞧瞧,你娘在那里头冲你笑呢,她一点都不吓人,她还是那么美,像仙女一样。”
陈渊看到了。
看到了白池初所说的景象。
眼前的血色随着那轮明月,渐渐地冲淡,陈渊的眼里才开始慢慢有了神色。
才敢走去他娘的身边,趴在她身上哭。
很多年过去了,他再瞧,什么都没有。
倒没想到,白夫人用了同样的谎言,再去诓了人。
正殿内,王嬷嬷早候着了,所有的洗漱用品都备了两份。
她知道皇上一去,娘娘多半会跟着回来。
娘娘那性子,恐怕也就皇上能震的住。
娘娘出嫁的前一日,老夫人见了皇上,她也在场。
“那丫头的性子,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你要是逆来顺受,什么都依着她,她八成以为你好欺负,压根就不会看你一眼,要想让她上心,就得先降住她,等她吃了瘪才会对你另眼相看,皇上也别怨我老婆子偏心,要为难皇上,实属这汴京城除了皇上,也找不出第二个能降得住她的人。”
“老婆子跟前也就只有这么个姑娘,皇上就担待些。”
皇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点了头,“老夫人放心。”
王嬷嬷忆起这事,便叹了一声,那白老夫人一双眼睛当真会看人,换做第二个,还真是拿娘娘没办法。
在安王府也就罢了,进了宫都成了皇后了,娘娘竟还在想着避孕。
白池初身中相思粉的第二日清晨,陈渊就找了王嬷嬷,“去查查白姑娘身上的香贴哪来的。”
王嬷嬷去查了。
滢姑和倚瑶似乎都不知道,那便是白姑娘从白府出来前,就已经悄悄备好了。
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
连避孕的法子都想好了。
后来陈渊对白初次说的那句,“是你先勾引本王的,不是吗”也是意有所指。
说的不是她身中相思粉后的媚态,说的是她的本心。
就算她没有中相思粉,她也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勾引他,让他要了她。
陈渊夜里的瞌睡一向很浅。
新婚当晚,事后白池初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贴了香贴,似乎还不放心,又在枕头底下放了一个香囊。
第二日那个香囊就被陈渊
换出来,给了王嬷嬷。
“查查是什么。”
实则不用查陈渊都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
她不愿意同他生孩子。
但他不能没有孩子。
陈渊是什么人。
就凭他篡位这件事,大伙儿也知道,他绝不简单。
一件事情能隐忍十几年,硬是将自己的一颗野心,伪装成了一个不问世事的闲散王爷。
心思本就深不可测。
若他要算计一个人,愿意去算计一个人时,必定是成功的。
他清楚白池初是什么样的人,甚至比白老夫人更了解。
他见过白池初的次数不少,但都谈不上美好,多数都是她与不同的男子纠缠不清。
第一回,是他自己,她给了他一颗糖,说要当他媳妇。
第二回,是在东宫的那颗榕树下,先皇寿辰,他进宫贺寿,白池初对太子说的那句话怂恿的话,他听见了。
第三回,元宵夜,桥东底下的十几个公子爷,太子为了她打了一架。
第四回,皇宫,前两任太子为她争风吃醋,她却丝毫不在意,谈论起了其他男子的美貌。
第五回,在胭脂铺子下的那个暗室里,倒在她表哥怀里,谈婚论嫁。
她是他见过,最不懂何为端庄的女人。
但从见到她腰间挂上的那枚玉佩开始,他便知道,这个人同他扯上了一辈子的关系。
他必须得负责。
斗智斗勇也罢。
不论是用什么手段,有多无耻。
他都得先让她规矩安分下来,同他好好过日子。
两人前后洗漱好,陈渊坐在床沿上等她。
沐浴后,白池初发丝还未干透,艳红的兜儿外披了一件薄纱,妩媚撩人。
瞧陈渊正看着她,白池初便主动偎了过去。
她的人生目标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她想要孩子,
想要被皇上独宠。
陈渊的指腹蹭了蹭她的青丝,留了些水雾在指头上。
“擦干了再睡。”
陈渊从她手里轻轻地抽出了胳膊,取了条布巾回来,再让她转过身。
白池初斜坐在床上,陈渊一根一根地替她擦着发丝。
红蜡燃了一半,陈渊才停了动作,“好了。”
白池初看着他,面上含了几丝以往未有的娇羞,娇娇柔柔地唤了一声,“皇上。”
“今儿你累了,歇息吧。”陈渊却没接招。
作者有话要说陈渊宝贝儿,别气哈,朕虽然居心叵测,还不是想让你安分点。
白池初磨牙中
陈渊其实,这还没结束。
白池初陈渊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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