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等到外面传来了动静。
白池初突然又将那衣裳褪了,不但褪了,还将里头那件露肩的衣襟口子,又往下拉了几分。
白池初气着了,
只许他陈渊玩心机,她就不能吗。
陈渊沉步进来,便见白池初衣襟半敞,伸手在取金钩上的层层幔帐。
青丝披散在她裸露的肩头,挨着那白嫩的肌肤,让人心头莫名生出一股冲动,想将那上面的万千青丝拨开,瞧瞧那底下的景色。
陈渊目光一暗,喉咙下滑。
“皇上。”
白池初回头,幔帐轻纱从她手里缓缓落下,染了烟云的眸子里,含了几丝不经意的媚态。
美人二字已形容不了她,
妖精,更配。
陈渊上前,站在了她跟前,等着她像往常那般主动依偎过来。
白池初却是站在离他一步的距离,低下头,熟练地去解他的腰带,“臣妾替皇上更衣。”
白池初的动作很利索,连手指头都没碰到他。
解的次数多了,便成了孰能生巧。
白池初曾经躺在他怀里替他解过腰带,也曾经吊在他身上解过腰带,练就了一身的本事,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轻松地替他拨了那卡扣。
如今这番不碰他身的解法,自然也不在话下。
陈渊紧紧地盯着她灵活的青葱手指。
往日那只手,总是会趁着替他更衣的间隙,有意无意间连摸带蹭地去勾他。
今日却过分的规矩。
陈渊心头有些痒。
“皇上今儿累了,早些歇息。”白池初绕到他后侧,褪下了他的外衣搭在了木架上,再转过身,重新将她适才放下的幔帐,掀了起来。
“皇上”
白池初见他立在那里没动,又轻轻地唤了一声。
陈渊走了过去。
并没有往床上躺,而是直挺挺地站在了她跟前。
正欲抬起胳膊揽人,却见跟前的人儿,掌心捂上了嘴角,当着他的面,打了一个哈欠。
“最近春乏的厉害,皇上往后还是早些歇息,别累坏了身子。”略显疲惫的脸上,瞧的出来,今夜没有半点要勾他的意思。
陈渊看了她一眼后,
终是退了回去。
“睡吧。”
陈渊替她接了手上的纱幔。
两人已经习惯了。
她在里侧,他在外侧。
躺下后,白池初便没了声音。
陈渊并不困。
睁着眼睛,等她挨过来,抱着他的腰,像往常那般缩在他的怀里睡去。
等了一阵,却没见她动静。
陈渊测过了头。
便看到了
一张恬静的睡颜。
陈渊眸色微顿,
今儿倒是睡的快。
犹豫了一阵,陈渊还是伸出了胳膊,轻轻地绕到了她的肩头,想将人抱过来,手才刚碰到她,就见白池初一声梦呓,眉头轻蹙,往里翻了个身。
留了个后背给他。
陈渊的手僵在她的枕头上,半晌才收了回去。
陈渊回过头,也闭了眼。
已经习惯了手弯里躺着一个人,习惯了胸膛上搭上一只手。
突然没有了,
困意迟迟不来。
倒不如之前他一个人时,躺的安稳。
多半是真累了,
换做平日,她何时又规矩过。
陈渊又侧过头,将自己这头的被褥松了松,被面贴上她的背心,轻轻地压下,才安心地躺正。
一直到下半夜,陈渊才睡着。
翌日,白池初醒来,又过了辰时。
昨儿晚上起初她确实是装模作样地避开了陈渊,结果背对着他后,手脚放的开,竟是特别的舒坦。
一夜到天亮,睡的很踏实。
白池初懊恼,往儿个也不知损了她多少睡眠。
心头虽有不甘,却并没有打算继续晾着陈渊,不但没晾着,用过早膳后白池初又去了正殿给陈渊送汤。
她的第一步便是让自己成为陈渊的习惯。
习惯到她离开时,他能察觉到,并且伴有失落感。
到那时,
就该轮到她了。
等白池初到了正殿,龙椅上陈渊正捏着眉头,脸色瞧得出来带了些疲倦。
听到动静,陈渊抬了眼眸,视线在触及到对面人儿脸上的那道明亮的笑容后,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皇上。”
白池初声音清甜,乖巧的蹲了安。
“嗯。”
陈渊的视线没有移开。
看着她拿碗替他盛汤,又看着她走到了自己跟前。
“皇上尝尝”
白池初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陈渊接过了碗,这回倒是都是喝了个干净。
白池初收了碗,又走到了陈渊的身后,挨着陈渊的耳边轻声地说道,“皇上累了吧臣妾帮皇上捏捏。”
说完也不待陈渊回答,双手落在他的肩上,认认
真真地捏了起来。
轻轻柔柔地一道力度,即便是没什么技巧,在指尖落下去的那一瞬,也起到了缓解疲劳的功效。
陈渊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便从肩头上将她的手拉了下来,“别累着了。”漆黑的眸色中虽透出了疲劳,但还是能从里面,瞧出温柔来。
白池初随着他的力道,下颚枕了上他的肩头,就跟没长骨头一般,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臣妾不累,臣妾心疼皇上。”白池初偏着头挨着他的颈项,
喃喃地说道,
淡淡清香溢出,是他熟悉的味道,很似夜里的那份安稳。
连陈渊自己都没有发觉,昨儿夜里心口所遗留下来的那股空荡,瞬间被填满,莫名地心安了不少。
“当真”
陈渊微微侧目盯着她小巧的鼻尖。
“欺君之罪,臣妾哪敢”
白池初的声音娇媚,又特意绕了个尾音,直撩人心坎。
陈渊的身子僵住。
白池初说完偏着头去看他,软软地唇瓣似是在不经意间,轻轻地剐蹭陈渊的侧脸上,又了如痕迹地挪开。
陈渊眸子幽暗,
伸手擒人。
白池初却突然直起了身,很是巧合地避开了他的手。
“臣妾再去给皇上采些花来。”白池初离开了他的身边,一脸兴奋,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带着花儿来到他跟前。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陈渊一人。
陈渊收起心思,埋在了一堆奏折之中。
却再也无法集中精力,心头下意识地在等,等着他的皇后去而复返。
等她给他采花。
午膳过去了,太阳落了西。
那人还是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