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对方，相约第二天在翎占影业办公大楼面谈。

第二天，禾苗如约见到了钱茂，是个胖胖的秃头男子，约莫四十来岁，很精明的样子。

禾苗放心了，他肯定不是司徒厌，她差不多能猜到，司徒厌就是黑洞里那个黑袍长发的男人，可怕归可怕，长相还是顶顶好的，就算只见着半张脸，都能想象出整张脸是何等的人间极品。

钱茂十分客气地接待了禾苗，询问了一番她的版权情况，得知她所有作品都还没卖出影视版权之后，喜出望外，说：“其实，我们想收购您所有作品的影视版权，通俗说就是打包。”

禾苗：“哈？”幸福来得太突然，她一时半会有点不敢相信。

“不仅如此，我们还想跟您合作新的作品。”钱茂继续道。

禾苗连连摇头：“新作品就不用了，还是先聊一下打包的事吧。”丁芷是个高产写手，后台一溜作品加起来有二十来本，就算卖个白菜价也足够还贷款了，等做完了支线任务，她这辈子都不要码字了！一个字都不行！

钱茂有些为难：“实际上，我们是想连您的新作品一起打包，如果您没有创作新作品的想法，那后续的合作可能就无法进行了。”

啥？禾苗懵逼了，这意思是只要她新写一本，之前的作品全买，如果不写，那就全都不要？什么逻辑，怕不是有毛病？

钱茂也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秦总很欣赏你的写作风格，但之前那些作品的情节不够丰满，矛盾冲突也不明显，所以想请你根据我们的要求，写一部新的作品。”

禾苗：我怀疑你在溜我。

钱茂：“请放心，我们是很有诚意的，如果您能答应，这边可以先付一百万定金。”

“你说什么？”禾苗瞪大眼，我这一个标点符号都还没写，你就先给我一百万？

“这一百万只是定金，后续如果我们秦老师满意，您所有作品的版权费，我们会出这个数。”钱茂在计算机里打了一串零，推到她面前，还补充了一句，“税后。”

税后三千万？？？禾苗数了好几遍，差点不认识0了，她不可思议地问：“你没打错吧？”

钱茂说：“这个价格是秦老师定的，您要是不满意，可以再商量。”

“不用了。”就是太满意，才觉得有诈，禾苗抬起头，问，“冒昧问一句，您说的秦老师叫什么名字？”

“秦无厌。”

秦无厌？司徒厌？好了，不用问了，就是他。

禾苗视死如归地点头：“我接受。”

“好，那您看下合同。”钱茂把一份厚厚的文件拿了出来。

禾苗又惊了，你们连合同都准备好了，这是笃定我肯定会跳进你们挖好的坑里咯，哪来的自信？

【三千万。】系统幽幽道。

禾苗一把接过合同：向后屈体翻腾两周半接转体两周半跳坑，完美。

系统：【小心头着地】

禾苗：滚！

厚厚的合同，满页的专业术语，禾苗看得脑壳疼，想想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码字民工，秦无厌如果真想整死她，也犯不着在合同上做手脚，就签了。

签之前，钱茂都有些不可思议：“您这就签了，不找我们秦总先聊聊？”

禾苗摆摆手：“不用了。”她怕看到秦无厌，她就不敢签了。

禾苗签完合同回家，还没到家门口，一百万定金就打到了她的卡上，这回禾苗数清楚了，真是一百万，大公司的效率高得离谱，但这也侧面反映出秦无厌想要早点弄死她的心。

定金到账的喜悦被冲去了一半，禾苗打算在秦无厌找上她之前，先把他的钱花完，免得到时候人没了，钱还在。

第二天，禾苗就拿了其中九十万去银行办理了提前还款，这样一来，每个月的还贷压力一下子从八千降到了三千，剩下的钱拿来应急足够了，甚至还有闲钱可以养只猫。

抱着任务可以不完成，猫必须养的心态，禾苗找了本地的领养机构，领来了一只橘猫，可能是因为刚被遗弃不久的原因，猫很瘦，胆子也小，一抱回家就躲到了角落里，呜呜地叫。

禾苗心疼得要命，立刻给猫买了很多玩具和零食，还高价买了一堆营养补充剂，又在宠物中心花好几千办了年卡，发誓要把它养成佩奇的翻版。

就在禾苗一门心思养猫的时候，秦无厌那边也收到了她的实时动态，助理战战兢兢地向秦无厌汇报：“丁小姐拿九十万去还了房贷，剩下养了只猫，已经花了不少。”说完，小心翼翼地看向秦无厌，不太理解大Boss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三流小说写手如此关注，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秦无厌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只是眼睛微微阖起，像在沉思着什么，渐渐地他的表情愉悦了起来，仿佛在想象什么令人满意的事情。

助理想起他演过的那些变态杀手、连环杀人犯……恍惚间好像眼前的真人和电影里的角色合二为一了一般，越看越怕。

“秦、秦总……”他开口，都结巴了，“目、目前就只有这些消息，要、要不我再找人去查查？”

“不用了。”秦无厌睁开眼，神色餮足，舌尖舔了舔犬齿，薄唇勾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说：“我自己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