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淙猛地抬头。
顾浔还在继续说:“之后有个老作者在旧站论坛上发帖,说想起来这个新人曾在江天旧站作者内部论坛上发帖求指点,他说他依稀记得,在新人的帖子被删除前,只有你回了那个贴,并留下了联系方式。”
几秒死般的安静后,会场轰然炸锅。
“卧槽卧槽卧槽!”坐在戚淙不远处的媒体人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拼命拽旁边的同行,“真的是个大新闻!快快快,快搜下那个江天旧站,快点!”
“我的问题问完了,多谢。”顾浔放下话筒,坐了下去。
四周片混乱,吴恒结巴地说着什么,主持人想要圆场,媒体人举着相机疯狂按着快门,台下很多人在交头接耳,好些人在举手,想争取剩下两个问题的发问权。
戚淙却点声音都听不进去。他愣愣看着顾浔所在的方向,心里并没有被人帮忙出头的喜悦,反而有些酸涩。
明明是个骗子,现在又为什么要做这些?
手机突然震动两下,戚淙回神,拿出手机,见是赵振勋打来的电话,忙收拾好情绪,侧身接通:“赵经纪?”
“带沈嘉出来,行程有变,我们得走了。”
戚淙应声,挂掉电话,走到前排找沈嘉说了下情况。正被四周骚乱弄得有些懵的沈嘉如蒙大赦,立刻起身随着戚淙往外走。
离开会场前戚淙回头往里望了眼。
吴恒已经下了台,主持人正试图把交流会扭回正轨。第排靠的位置空了三个,没有看到顾浔。
他收回视线,随沈嘉起和候在场外的赵振勋汇合,然后起朝电梯走去。
媒体们都跑去找吴恒了,三人走得很轻松。沈嘉小声问道:“怎么突然又要走?”
赵振勋眉头紧皱:“《青古传》有变,制片人要见你。”
沈嘉大惊:“什么变?我要被撸掉了?”
“瞎说什么!是合同和拍摄日期的事。”
三人进入电梯,戚淙自觉站在电梯按钮那侧,伸手按了楼和关门键。
电梯门慢慢合并,就在门还剩几公分就彻底合上时,只手突然插入了电梯。
那手骨节分明,皮肤毫无瑕疵,修长的手指上,个石榴花造型的宝石戒指静静躺在指上,戒指上的血红色宝石在电梯的冷光下反射着暗色的光。
电梯门重新开启,顾浔的身影出现在外面。他扫眼沈嘉和赵振勋,然后将视线落在了戚淙身上:“我也要上楼。”
戚淙手指蜷了蜷,低头后退,让出了电梯门口的位置。
顾浔带着助理迈步进来,站到了戚淙之前站过的位置,先按了关门,然后按了七楼,之后侧头对助理说道:“有时候觉得失忆了也不错。”
顾浔的助理是个高大的寸头混血帅哥。他闻言侧头看顾浔,疑惑:“什么?”
“失忆了,那么被欺负的时候就不会难受,被背叛的时候也不会痛苦,因为什么都不记得,所以可以开开心心地坐在台下,看场好像和自己无关的热闹。”
戚淙手指颤,抬头看向正前方顾浔。
顾浔侧着脸,视线像是落在了助理身上,又像是更往后看了点。他语调缓缓,低沉磁性的声音放得温柔,像在和情人耳语:“你说,大脑这么脆弱的东西,如果用点激烈的法子,失去的记忆会不会再想起来?”
戚淙愣。
“算了,还是别了,免得又被人当疯子。”电梯门打开,顾浔收回视线,迈步往外。
戚淙回神,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在顾浔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视野里时,开口问道:“顾浔,你为什么要骗我?”
电梯门开始闭合。
门外没有回应,戚淙低下头。
砰!
只手用力按在电梯门上,之后是条腿插进来。电梯门重新开启,顾浔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他只手撑着电梯门,死死盯着戚淙,表情几乎算得上是凶恶:“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