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还不知自己的秘密已经因酒抖落一半,她勉强挂起笑容道“没啊。”
多年的帝王威压气势流出,钦容抬起莺莺的下巴与她贴面而对,每一个字吐的缓慢。
莺莺害怕的去攥钦容的袖子,倔强又否定了一遍。钦容幽幽望了她片刻收手,情绪难辨道“你最好不要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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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容敏感多疑,自身边有了莺莺这个小骗子后就越发警惕。本想因她昨日的话对她放松看管,看来他还是大意了。
起身离开,行至已经建造大半的湫莺殿,他望着平静的水面对右扬下令“去帮孤寻一块乌牙铁。”
他的莺莺太聪明了,前世他重金寻来的脚铐都没能把人锁住,这一世,他决定自己打造。
“”
兆时行迹暴露后,谁也没想到他敢夜闯潜龙殿。
莺莺睡得迷迷糊糊间,只听到外面嘈杂不断,她见钦容不在就招晓黛进来,晓黛苍白着一张脸欲言又止,只干巴巴喊了声“娘娘”
不好的预感渐浓,莺莺清醒过来着急询问“外面到底怎么了”
晓黛颤着声回“安平王夜闯潜龙殿被抓,在盘龙阶上自、自刎滚落,人已经没了”
莺莺张开嘴巴许久无言,等找回声音,问的却是“你说什么”
晓黛没有把话重复第二遍,也不需要重复第二遍,因为她知道莺莺听得很清楚,景兆时死了,是自刎身亡。
莺莺没能见到景兆时的尸体,钦容判兆时谋逆,此次夜闯潜龙殿也是为了夺位弑父,朝堂众官员纷纷上奏,要求安平安葬礼简办,此等大逆不道的皇室子孙,死后连皇陵都不该入。
当众大臣在御书房讨论安平王葬礼时,隔着薄薄的屏风墙,莺莺抱着手炉站在窗边,她目光遥遥望向远处的天光,钦容走进来从身后把人拥住,他包裹住她的手问“在看什么”
钦容轻嗯,搂着人侧头去吻她的嘴角。察觉出莺莺的心不在焉,他呼吸一缓扭过莺莺的下巴,泛着凉意的嗓音随之而出“是谁同孤说,兆时于她已经不再重要”
莺莺眨了一下眼睛“的确不再重要啊。”
他践踏二人间的情谊,派人伤害她的姑母,甚至还抓了周子善导致姑母失踪,兆时所做之事超出了莺莺的底线,理智告诉莺莺他死有余辜。
只是、只是
在莺莺声名狼藉人人厌恶的这些年间,除了钦容,唯有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上一世,他也是这般死的吗”先前莺莺抱有侥幸,总觉得或许上一世兆时没有死,如今看来是她想的太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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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容默了片刻去勾莺莺的头发,他本不愿回答这个问题,直到莺莺又坚持问了一遍,他才悠悠道“是,上一世他也是自刎而亡。”
不过上一世兆时死的可比这一世惨,他死前亲眼目睹了莺莺同钦容有多恩爱,根本就不需要钦容亲自动手,兆时就在绝望中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莺莺没再说话,埋首在钦容脖间久久没有抬头。
“我觉得自己好坏。”回忆前世种种,莺莺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或许是上天知道她天生不是个好东西,所以才剥夺了她为人的权利。
钦容不满莺莺这般说自己,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她。疼惜把人拥紧,他亲吻她的秀发与她耳语“无论你是何模样,孤都喜欢。”
上天入地,不管眼前这个灵魂是顾莺莺还是一抹游魂,都是钦容的唯爱
在潜龙殿养病的武成帝也因此变故病情愈发严重,已经多日昏睡不醒气息微弱。不知何时有传言道顾皇后被兆时杀害,武成帝是被兆时气的一病不起。
先前顾明致大义凛然同莺莺说的好听,然而接连受创已经让他失了伪装的力气,一场大雪来袭后他病倒了。
大雪日,几辆皇家马车从宫中驶出,钦容百忙中陪着莺莺出宫看望顾父。
一切尘埃落定,原本这日只是一场普通的出行,可就在马车停至顾府门前时,一支利箭袭来分开了莺莺和钦容。
莺莺挣扎着想往钦容那边去,她看不见迷蒙的另一端,所以并不知沉雪那满含杀意的一剑被钦容接住了,沉雪大意被钦容掐住了脖子,他睁大眼睛音调声破“你怎么会”
钦容五指收拢笑望着沉雪,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如今比雪还要寒冽,悠缓使着力气道“说来,孤还要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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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那一剑,钦容说不定恢复不了前世记忆。
沉雪敏锐察觉到钦容的气息变化,一瞬间脸色煞白像是陷入了噩梦,他甚至都忘了还手。
钦容饶有兴味看着沉雪的变化,今日他出宫等的就是他。
杀念微散,钦容正要把人甩给身后的暗卫,不远处细微声响隐含莺莺的惊呼,他身形一僵寻声而去,只见原处只剩一只手炉,而本该由暗卫守着的莺莺,已经失去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