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善脚步停住,认真思考了番道“不是。”
应该说是比今日更早。
不得不说,在得知顾曼如是北域国的皇后时,周子善是震惊不可置信的,随之而来的情绪就是愤怒漠然。
身为皇后,她寻自己的儿子竟寻了十几年未果,到底是他隐藏的太好还是宫里的人太过没用,又或者说,十几年来顾曼如压根就没想过寻他
这样怨愤的情绪随着顾曼如只身来敌营就一点点消散,他眼看着顾曼如明明自己怕的要命,却每次都在有危险时,冲在最前面护着他。心里的坚冰早在不知不觉间融化,今日之事不过是给他的最后一击。
罢了。
莺莺似懂非懂,她只明白一件事“以后我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叫你表哥了”
“周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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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凤表哥”若周子善自幼长在宫里,莺莺喊他一声凤哥哥也不足为过。
周子善表情难言,看着活蹦乱跳的莺莺他好似看到了他那小未婚妻,已经无法再冷淡应对莺莺,他心下放软拿出兄长的架势,轻推开莺莺道“顽皮。”
明知他正不自在,还拿表哥的称呼逗弄他。
莺莺被训斥了还傻笑,目送周子善又进了姑母房间。
从姑母那出来,莺莺记挂着兆时身上的伤,犹犹豫豫找了过去。
她进屋时,兆时上身的衣服半褪正在由大夫上药,看到莺莺进来他冷冷偏移目光,似不愿意搭理莺莺。
莺莺厚着脸皮凑过去问“你还好吧”
兆时耷拉着眼皮冷淡回“暂时死不了。”
这就是不愿意好好说话了。
恰好大夫包扎勒紧,兆时没忍住闷哼出声,兴许是觉得丢脸,他出声嘲讽“你的太子哥哥都敢不顾你的安危四放火箭,看来你在他心中也没那么重要。”
还好莺莺没有受伤,要她真有个三长两短,也不知最先疯的人是谁。
“没事,我护得住自己。”莺莺对此倒没什么意见,这恰好证明钦容平安无事。
只是二人都不知道,下令火箭突袭的并非钦容。
潜龙殿撕心裂肺的咳嗽一声盖过一声,钦容站在御案前充耳不闻,他提笔在明黄圣旨上写着什么,面前跪了一地御医。
“当真没救了”半响后,钦容放下笔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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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最前面的御医不停冒着冷汗,他趴伏在地面颤声“微臣无能,求殿下恕罪”
钦容无声轻笑,面上毫无作为皇子该有的悲痛。
挥手让所有御医退下,他轻手拿起桌面的圣旨在眼前展开,细细端详着问内室的人,“父皇觉得儿臣这字写得如何”
空荡荡的内室只余武成帝一人,他嘴巴张张合合死瞪着钦容,喘息困难痛苦。
钦容也没想让武成帝回答,他侧眸看向站在一侧的孔维,噙着笑悠悠问“孔丞相觉得如何”
孔维看过后躬身行礼,声音清晰传遍整个寝宫“太子殿下的字有当年陛下风姿,足以以假乱真。”
在这皇宫假的不一定就是假的,真的也不一定永远是真的,谁能站在这神颠之上,谁就是真理。
殿门被人轻轻推开,右扬跪地恭敬道“下令火箭袭山的将领已被关押,殿下想如何处置”
钦容黝黑的双眸氤氲出暗红血光,薄唇无感情吐出一个字“杀。”
若他的莺莺有事,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活。
“”
远处,莺莺等人还不知皇城即将变天。
莺莺不解,“我该知道”
“你当然该知道。”兆时攥紧胸前的衣服,一字一句咬字清晰道“这可是你那太子哥哥所为。”
就如兆时当年所说那般,钦容怎么可能放任他活着去落安。只是他算到了钦容派人杀他,却没想到最后救他的是武成帝。
好多次,兆时命悬一线险些撑不住,是武成帝的嘱托让他坚持成了安平王。
“你说你挟持我不是为了威胁钦容,那你究竟是要做什么。”这是莺莺一直所关心的。
兆时不再掩盖,他穿好战衣抽出一旁的佩剑,细细擦拭着道“自然是为了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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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潜龙殿之行,兆时成功见到了武成帝,该了解的他都已经了解了,原来所谓的偏爱和难言之隐,在皇位面前统统不堪一击。
莺莺知道他是想为宝霞贵妃报仇,皱了皱眉道“你所谓的报仇是因为钦容害了你母妃,那你可想过钦容为何要害她”
“我有必要知道”兆时被莺莺问住了,他一心复仇只知钦容让他母妃枉死,哪儿会想凶手为何害人。
莺莺一句话击溃他最后的信念,她淡声道“因为你母妃害死了他的母后。”
心口痛楚蔓延,莺莺知道是自己的情人喃发作了。
“兆时。”说话的力气越来越弱,她捂着心口强撑着劝说“你可以为了你冤死的母妃找钦容报仇,难道钦容就不能为了他被毒杀的母后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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