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从此再不可能见到王姨娘,没想到今日忽然又出现眼前,而且变成什么“宋兵曹夫人”。
看见拜帖的时候,东淑就疑惑,自己从不曾认识什么宋武官的夫人,只不过昆明两字,却让她无法视而不见,所以才怀着好奇一见。
没想到竟是她。
王姨娘抿嘴一笑,说道“让少奶奶受惊了,我只是怕门上不放我进来,所以不敢多说别的。”
东淑敛了诧异,请她落座,打量她的衣着装扮,竟不像是之前在侯府那样妖娆了,便问道“你怎么成了什么宋兵曹的夫人了呢”
“这个却不是骗人的,”王姨娘忙解释,说道“我是真的嫁给了建郎。”
看东淑仍是一脸疑惑,王姨娘才又道“少奶奶不记得了就是、就是素日跟着侯爷的宋起建”
“啊”东淑震惊出声,“是他”
她当然是记得这个人的,宋起建跟薛文礼,是跟着李持酒从昆明回来的,最是心腹顶用的两个人。
可是、可是王姨娘明明是李持酒的妾室,怎么就成了宋起建的
王姨娘道“当初少奶奶离开府内后,太太说是我在燕窝里动了手脚,要卖了我。”说到这里,王姨娘仍是有些心有余悸。
她停了停,继续说道“是侯爷问我,是要走呢,还是要留。我当然要留了,谁知,侯爷竟是要把我给建郎,我起初还有点不愿意呢。”
王姨娘说到这里有些羞答答的,看东淑脸色并无异样,才继续说道“后来过去了才知道,建郎他虽然是个鳏夫,却待我很好,我又能当正房,也没有妾室,比先前还舒心许多呢。”
东淑听到这里哑然失笑当初她还为王姨娘担心,没想到傻人竟是有傻福。
但是李持酒居然把自己的妾送给部下,这、这总还是有些令人惊诧的。
可这些也跟她无关了。
东淑敛神道“我今日才知道此事,真是要恭喜你了。”
王姨娘站惯了的,在她面前坐着还是有些不适应,闻言忙起身“多谢少奶奶。”
东淑问道“你今日特意上门,可是有什么事吗”
王姨娘闻言脸上的喜色才尽数收了“少奶奶”
她有些惶惶然的看着东淑,却欲言又止。
“到底是怎么了”东淑越发疑惑。
王姨娘咬了咬唇,终于道“少奶奶知不知道,侯爷出事了”
东淑听了这句,却也并不惊讶,毕竟昨儿萧宪说了要教训镇远侯,今日动了手也是意料之中,当下她只是一笑道“是吗你原来是为了这个来找我的只是我已经跟镇远侯和离了,倒是管不着这些了。”
“少奶奶,”王姨娘哀求地看着她“您若是不管,侯爷只怕就死在都察院了。”
东淑听见“死”,一愣,可她又知道萧宪的行事,决不至于因为昨晚的事情就害了李持酒的性命,多半是这些人听了风就是雨,坐不住了而已。
当下笑道“不至于吧。都察院自然是按照律法行事的,不会无端害人性命。”
“不不,”王姨娘攥着手中帕子,说道“侯爷真的命在旦夕,是乘云亲口说的,都察院已经人仰马翻了,据说是什么急病,大夫陆陆续续去了十多个可一个顶用的都没有”
“什么”东淑愕然起来,“你说真的”
王姨娘道“我怎么敢在这上头撒谎呢。少奶奶,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想想法子”
东淑听见那什么“一日夫妻”,眉头不禁又是一皱,不太喜欢这话。
可这消息突如其来,她也摸不着到底是如何,想叫人来去问问萧宪,又觉着不该为了这些事总去烦他。
忖度中看见王姨娘眼巴巴的目光,东淑心中一动“既然是侯爷出事,怎么是你来找我你、你想救他”
王姨娘当着她的面儿却是不敢撒谎的,忙道“不是我,是乘云没了法子,就跟我们家的商议,我们家的跟薛大哥商议过后,所以才叫我来、来找您”
原来是薛文礼他们的主意。
东淑又问道“那侯府那边可知道了吗”
王姨娘摇头道“乘云没敢告诉,何况也知道府内的人不顶用。”
东淑叹了声,回头想了半晌,对王姨娘道“你先回去吧。”
王姨娘不知她到底是何主意“少奶奶”
东淑并不再理她,转身往内要走。
王姨娘见她不曾表态,便追上前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般叫道“少奶奶,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毕竟你现在还是侯府的少奶奶”
东淑大惊,猛然地停了下来“你说什么”
王姨娘给她回头一眼,吓得后退。
东淑本以为她是瞎说,可看这表情又不像,当即一把攥住她的手“你刚说的什么意思”
“不、不关我的事,”王姨娘讪讪道“少奶奶,您、您别生气,我也是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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