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临本也没指望他能当即下旨,有他这句允诺便可。他再施一礼:“多谢圣上。”
景仁帝想了个迂回的法子:“淑妃最近咳疾又复发了,你去后宫瞧瞧她吧,她见着你,心里也能开怀些。”
卫淑妃是昔年侍奉熹明皇后的旧人,还曾照料过裴青临,景仁帝入主宫廷之后,不忍她四下流落,饱受苛责,就给她了个名分,把她安置在宫里安享荣华。裴青临也拿她当半个长辈看待,以后她老了,也算是有靠了。
裴青临淡淡一笑:“是。”
......
虽然给狗男人气的够呛,但裴青临出使北蛮那天,沈语迟还特地来送行。
裴青临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大娘子记得日日夜夜都要想我。”
沈语迟粉高冷地道:“我没空。”宁可让她空想都不肯带她去,呵,狗男人。
“那大娘子随意吧。”裴青临暧昧一笑:“我倒是日日夜夜都会记得想你,尤其在我沐身独眠的时候。”
沈语迟面皮一燥,看着身后有别人来了,忙退后了几步。
裴青临这次出使北蛮,声势十分浩荡,眼瞧着他圣眷正隆,不少烧热灶的官员都来送行,两人很快就被人群分隔开来。
让他有些讶异的是,顾星帷竟然也在送行队伍里,两人隔着人群对望了一眼,清楚地看见了彼此眼底的冷意。
裴青临侧头思忖了片刻,突然抬了抬手:“劳顾按察使上前几步,本王有话要叮嘱你。”
顾星帷并没有犹豫,不卑不亢地走到他身前,躬身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裴青临一笑,又招了招手:“按察使再靠近些。”
顾星帷又凑近了几步,两人现在只有一尺之隔。
裴青临居高临下地坐在马上,淡淡看他一眼,忽然微微倾身,哂笑:“顾按察使,记着离我的人远一点。”
顾星帷毫不示弱地抬了抬下巴,毫不犹豫地回他一句:“王爷要离京几个月,还有功夫操心这个?”他意味深长地哼了声:“几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什么变数都有可能出现,我要是王爷,就不会如此笃定...”
他最后几个字说的极轻,几乎含在嘴里一般:“她是你的人。”
裴青临神色危险:“她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顾星帷不卑不亢:“男未婚女未嫁,我光明正大地求娶,何谈招惹?”
两人这番对话,旁观的人自然没听见,只瞧见襄王和顾星帷凑近了一阵窃窃私语,状态倒很是亲密,不由感叹顾按察使会做人,襄王也是个会收拢人心的,没几个月这俩就搭在一起了。
在远处旁观,不明就里的沈语迟:“...”
你俩这是突然看对眼了咋地?
裴青临和顾星帷也没再多说什么,彼此对视了一眼,他就拨马动身了。
前些日子沈语迟还巴不得离开他呢,今儿真瞧见他走了,她心里就有些恹恹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干脆躺在床上翻看裴青临当初给她批改的作业。
她看着看着,不知不觉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听见一阵悉悉嗦嗦的动静,她眼皮底下的眼球滚了一圈,有些迷茫地睁开眼,侧头就见一个高挑人影站在自己床边。
沈语迟吓了一跳,慌忙就要张嘴喊人,人影凑过来轻轻掩住她的嘴:“大娘子,是我。”
听见这无比熟悉的声音,沈语迟才镇定下来,抹去额上的几滴冷汗,惊魂未定地道:“先生...你怎么回来了?”她一脸纳闷:“这时候你不都该登船了吗?”
“我赶了五十里夜路,特地来见你的。”裴青临撩起衣摆坐在她床边,清润的音色在夜色里缓缓流荡,极具蛊惑力:“大娘子可要跟我一道去北蛮?”
沈语迟怀疑自己在做梦,当然她不是兴奋的那种,而是懵逼:“啊?”她一脸不解:“你不是死活不带我去吗?”
裴青临倒也没瞒她,悠悠一叹:“我怕走了之后,有人对你图谋不轨。”他见她神色迷茫,便补充了句:“若是不带你,我只能带顾星帷去了。”
他本来是想临时把顾星帷带上,彻底拔出危险因素,但顾星帷官阶不低,轻易不好调动,而且他也不想跟顾星帷面对面待上几个月。
沈语迟无语道:“合着我是备选?而且还是小顾的备选?”你俩真有一腿吧。
裴青临又重复了一遍:“大娘子去不去?”
沈语迟也是有尊严的,当即拒绝:“不去。”
他声音微沉,再问一遍:“你当真不去?”
沈语迟迟疑了下,高傲地点了点头。当初是你爱答不理,今儿让你高攀不起!
“那我只好...”裴青临也不知道怎么动的,手指虚虚划过领口,扣子便解开两颗,露出修长优美的脖颈和十分撩人的喉结。
他又勾了勾她的下巴:“引.诱大娘子去了。”
沈语迟:“...”气氛突然奇怪了起来。
她沉思片刻,诚恳地道:“我去...”
裴青临不觉一笑:“大娘子是被我引诱成功了?”
沈语迟诚恳地道:“我是想求你别引诱我了,真心的。”
裴青临:“...”
作者有话要说:发一个声明:最近阅文换领导班子和新合同的时间闹得很大,我完全支持作者维权,不做资本的枪手,真正做一个有尊严的作者,也愿意为此出钱出力,感谢大家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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