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临又不是第一回当太子了,流程上熟得很,很快就带着新上任不久的搬入了东宫。
景仁帝并不因为他不是原装太子就有所偏颇,比照着前太子的安排,让他入了吏部当差,裴青临手段可比前太子高明不少,很快就把吏部一摊事料理的通透爽利,景仁帝颇觉着自己瞧对了人,他也不是权柄欲极重,到死都得把权利攥在手里的,等裴青临把一应事都上了手,他就开始逐步放权,让裴青临开始统筹料理一些朝中要事。
不过裴青临这样得景仁帝信重也是有利有弊,他现在既是太子之尊,身边又只有太子妃侍奉,底下好些大臣就少不了起些个小心思的。
在册封太子那天,所有人都看到太子对太子妃有多宠爱了,这帮人就没敢把主意打到太子妃头上,但在这帮人心里,太子你再怎么疼爱太子妃,也不可能一辈子就守着一个女人过吧?而且两人成亲半年了,现在还没有子嗣,正是大好机会啊。
好些心思浮动的大臣自以为揣度到了上意,便大胆上书请求给太子选侧妃,作为皇储,有子嗣和没子嗣的意义绝对不同,内阁那边出于这个心思,就把这些上书递给了皇上。
景仁帝才不会管儿子纳不纳妾的小事,命人把奏章给了裴青临。
裴青临大略翻了几眼,蹙着眉有些不耐:“孤近来事忙,无心选秀,诸位阁老勿替孤操心了。”
这话一听就是敷衍托词,不过高阁老跟没听出来一般,揣度着既然太子政务繁忙,不如就想个简便法子,让有适龄闺秀的各家献上画像来,太子挑中了哪些,再让那些女子进宫选秀,既简便又省事。
裴青临当然不会搭理这种荒唐之事,直接命人把画像退回了内阁。
他本来没把这当回事,直到傍晚从吏部回到东宫,先闻到了屋里一阵浓郁墨香,他走进去瞧了眼,就见自家媳妇的面前摆着一尺来高的一叠宣纸,她正兴致盎然地一页页挑着。
裴青临见她瞧的嘿嘿嘿直笑,走过去从她手里抽出一张,上面画着一位杏眼桃腮的标致美人,尤其是双眼,活泼灵动,眉间神态和沈语迟有二分相似。
他又翻看了几张,内阁那边大概是打听了他喜好,精心挑出来的女子都和沈语迟有些神似,相貌上皆是灵俏明媚那一挂的。
他瞧的直皱眉:“我已经把画像退回去了,内阁是怎么当差的?”
沈语迟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今儿内阁直接命人把画像送到东宫里来了,要不是见到这些画像,我还不知道这事儿呢。”她特义正言辞地道:“高阁老劝我贤惠,要为储君考虑,我觉着他说的很有道理啊。”
裴青临听内阁这般行事,眉眼不经意沉了沉,又见沈语迟一脸暗爽,他:“...”
他沉住气,微微一笑:“你瞧上哪几个了?”
沈语迟精神一振,没留神他有些不善的表情,她抽出几张:“曹国公家的嫡孙女,葛尚书的四女儿,还有刘阁老的侄孙女,都是娇美丰腴型的,这几个我瞧着都不错!”
裴青临再一笑:“有多好?”他心下冷哼一声,暗暗把这几人记在心里,与此同时,被太子妃提到的几个貌美姑娘都脖颈一凉。
沈语迟手舞足蹈地跟他介绍:“相貌出众,知书达理。”
裴青临瞬间变脸,上手揪住她耳朵,皮笑肉不笑:“难道我就不相貌出众,知书达理了吗?!是我这些日子弄你弄的不够狠,你才琢磨这些有的没的!”
沈语迟终于意识到中计了,秒怂甩锅:“画像是内阁给的,又不是我要来的。”
裴青临捏着她的耳珠,力道加重:“内阁给你画像,你便收下了?”
两人拌嘴拌到这份儿上,现在都忽略掉这些美人是给裴青临选的了。
沈语迟狡辩不能,吭哧吭哧地道:“东宫又不比王府自由,我有时候闷得慌了,还不能随意出去,你还不许我选几个人进来说说话?”
她这个太子妃忒名不副实啦,每日干的最多的,就是整理整理内务,说好的宫斗撕逼下药挑拨连影都没见着!她都恨不得选几个美人进来宫斗给她瞧瞧,让她也找点乐子。
她见裴青临眯起眼,忙道:“再说,也不一定选,好歹这么多美人图呢,你还不许我看两眼?”
裴青临面无表情:“不许。”
他两指捏起她的下巴:“从今往后,你只能看我。”
沈语迟:“...妒夫!”
裴青临干脆晚饭都不吃了,直接把她拖回榻上,让她好好领教了一回什么叫真.妒夫。
外面端着晚饭的猗兰:“...”
她怎么觉着这场景这么奇怪呢...就好像正室拎着耳朵教训自己酷爱拈花惹草的夫君,特别是瞧美人太子黑脸十分让人怜惜,她都想冲过去把太子妃摇醒,大喊‘你清醒一点对你老婆好一点啊你个渣男!!!”
猗兰打了个哆嗦,收回脑洞,默默地转身走了。
裴青临轻松把她按在榻上,居高临下地掐着她的下巴:“内阁送来了多少张女子画像?”
沈语迟被他捏的脸颊鼓起,声音含含糊糊地道:“两,两百来张吧...”裴青临已经扯开她腰间锦带,她拼死护住上衣,再次强调:“我就过个眼瘾,我真没想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