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好是下班时间,安室透把累给他的资料都留在他的办公室,就带着手机和那张卡回家了。
安室透现在回去的还是那个用安室透这个名字买下来的公寓,就是那个他跟累一起生活在一起的公寓。
打开门,好几天没有通风的房间的显得有点闷,但是安室透却没有打开窗户。
他直接坐在床上,故弄着累给他的东西。
一部白色的手机——
这部手机的型号没有什么特别的,是一个非常大众的品牌。
当屏幕亮起来安室透看到上面的锁屏壁纸的时候,他终于知道这是什么了。
这个是....他送给累的手机。
手机并没有设置密码,打开通讯录,里面只有安室透一个人的手机号。
安室透握着手机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慢慢握紧,直到手臂都在轻轻颤抖。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把这个手机送回来?
安室透解开了两个衬衫领口的扣子。
真的好闷....好像空气都静止了一样。
这张SIM卡又是什么?
安室透把累白色手机里的卡给拿了出来,换上了这张卡。
手机上的信号显示这是一张可以正常使用的卡,那这个卡究竟是什么?
打开了拨打电话号码的页面,安室透想把自己的手机号输入进去,这样自己的手机就能留下这个卡的号码。
不知道为什么,在正要输入进去的时候,安室透迟疑了。
就好像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直觉,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乌鸦啊,你为什么唱歌?
随着安室透一个键一个键的摁下去,电话键盘的音效变成了一个旋律。
拨通键摁下后的不一会儿,累的白色手机就响了起来。
“铃——铃——”
传统的电话铃声在封闭的空间里显得特别的响亮。
因为手机来电会有震动的效果,安室透握着那支手机的手都有点被震麻了。
“乌鸦啊....你...为什么唱歌?”不知不觉中,安室透唱出来了《七个孩子》这首童谣的第一句。
这首歌对于黑衣组织的每一个人来说都非常的熟悉,因为这是他们能够联系到Boss的唯一手段。
“累...你到底想说什么?”
心中的那种酸痛,安室透没有办法跟任何人说。
他倒在床上,把他送给累的那只白色手机搂在怀里就好像拥抱着累一样。
想着今天在公安办公的大门口,累转身的样子,连一个视线的余光都没有留给他。
也对.....对于一个叛徒来说,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需要互动的。
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安室透却倔强的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不让泪水落下。
他不能哭....绝对不能哭........
他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没有错!
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要忘记自己的初衷。
公安警察的这个身份真的...他就好像是安室透约束着自己言行举止的条规,可是现在却好像变成了一种枷锁。
睡觉吧!
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安室透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想面对自己的心情,他就想安安静静的睡一觉。
在梦里一切都会发生。
他胡乱从枕头的下面拉出了被子,直接盖在了脸上。
睡觉!
安室透闭上了眼睛。
被子柔软的布料贴近着安室透的脸,不小心滑落的泪水也都被被子吸走了。
可能只有这样安室透才能那个暗示自己没有哭。
明明上班了一天,身体应该已经在一种比较疲惫的状态,可是安室透依旧睡不着。
盖着盖着,他被被子闷的实在是透不过气来,安室透掀开被子一股脑从床上坐了起来。
什么玩意....睡觉都不能好好睡了吗?!
安室透好像在跟自己赌气一样一把把被子撇到了地上。
扔到了地上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刚才拿的好像不是自己的被子......
安室透转过头。
两个枕头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床头。
他刚才胡乱拿出来的正是累的被子.......
柔软的布料上有卡通汽车的图案,安室透记得自己当初为了说服累盖上这个废了多少功夫。
‘不盖被子睡觉会感冒的哦。’
‘我不会感冒的。’
‘不行,还是要盖。’
‘....这个上面的图案太幼稚了,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哈哈哈,嗨嗨,累已经不是小孩了。’
明明就是很正常的对话,但是对现在的安室透来说确实美好的回忆。
可恶.......
滴答——
一滴泪水不争气的眼眶中落了下来,在碰到被子的那一瞬间就被布料吸收掉了。
可恶!可恶!
眼泪这种东西,一旦开始流就会停止不住了。
安室透抿着嘴唇,就算哭也不允许自己哭出声。
他不会因为在任务中受的伤而哭泣,因为那是提醒他变强的印记。
他不会因为同伴的牺牲而哭泣,因为那是在告诫他不要忘记前进的目标。
但是现在——
一个黑衣组织的Boss,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却让他掉了眼泪。
安室透没有想到自己一个马上就要奔三的人了竟然会做出哭鼻子这么幼稚的事情。
哭过了,心情也算是平复了下来。
这个觉肯定是睡不成了,那就收拾东西吧。
安室透把累用的枕头和被子全都搬到了地上,准备等会拿出去处理掉。
这个家以后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出现了。
打开柜子,安室透想找个巨大的垃圾袋把那些东西给装一下,等收垃圾的日子让人给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