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你打算怎么办?”沈浮问道。
“阿浮姐姐,我能跟着你吗?我给你做侍女,做丫鬟,做什么都行,只要你肯教我武功,教我怎么打架,教我怎么杀人。”
沈浮道:“学这些是很辛苦的。”
“可是不学这些……又能轻松到哪里去?”范柚道,“我不想每次出事的时候,连一点自保的本事都没有,爹娘没了,我也不想嫁人,我就想像你一样,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女侠,杀遍天下的大坏蛋。”
“我可没有随随便便杀人……杀人是不好的,我通常都只是将人送到监狱里而已,而且有的时候,杀了人拿人头去换赏金,不如拿人去换赏金实在,要是人跑了,还能再拿一次赏金,人头总不能偷出来再给一次吧?”
范柚噗嗤一声笑了。
绣春刀在旁边仰头望天,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余杭的绣春刀,功夫水平其实一般,这一次来的人里面,绝大部分也不是绣春刀的人,而是县衙里的捕快,这些捕快大都只会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成问题,真要对上高手,那是三招撂倒,多一招都算那高手学艺不精。
但现在,他们要做的不过是收拾收拾尸体,再将一些拉到虚脱的犯罪嫌疑人,从茅坑里头抓出来,除了需要忍受一下恶臭,已经被强制性拉出来的人拉到□□里的恶心以外,其实事情还算是简单轻松。
和绣春刀打过一声招呼,三人就回了客栈。
沈浮怕范柚受了惊吓,可能会睡不着,谁知道她找小二要了一桶热水,洗了一场热水澡后,躺在床上,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呼吸平缓,睡的香甜了。
沈浮笑着摇头,是她小瞧了范柚,经历过大生死的人,哪会在乎这点小小的绑架。
可能对范柚来说,这次绑架就跟吃饭咬到颗石子差不多,都是当时紧张,事后就忘得一干二净那种。
见她睡好了,沈浮也解开外衣,准备睡觉。
走到窗边的时候,她忽然见外面的走廊上,像是站着个人,正倚靠在栏杆上,仰头望着今晚并不明亮的月亮,于是顿住了脚步,将解开的腰带重新寄回去,推门走了出去。
“怎么,睡不着?”沈浮问道。
章蓉蓉听见声音,惊愕地回头,见是沈浮,露出一抹苦笑,“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连一个死人都会被吓到,哪有江湖人怕死人的呢?”
“有的人怕老鼠,有的人怕蟑螂,还有的人怕狗,甚至有人怕鸡鸭和鱼,天下的人很多,怕什么都很正常,何况你只是怕死人?”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是江湖人吗?”沈浮笑了一下,“怕死人算什么,我还见过怕血的呢!我有个朋友,别说是死人,就是鸡血鸭血让他瞧见了,他都会两眼一翻晕过去,别说杀贼了,他连鱼都不敢杀,出来很久,钱花光了,就只能到码头上扛包挣钱。也不知道如今去了哪里。”
章蓉蓉满脸惊讶。
她离开烈焰山庄不久,就被顺心如意的人找到并且洗脑,因此并不像沈浮那样见识过江湖的多姿多彩,也不知道世界上竟然有这样奇奇怪怪的人。
她笑起来,“他竟然怕血,哈哈怕血……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人。”
“好笑吗?”沈浮一脸严肃,就在章蓉蓉以为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正准备道歉的时候,就见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是很好笑,哪怕隔了那么久,我想起他都还会忍不住发笑。”
“你是没见着他在大街上,瞧见有人杀鸡,突然眼睛一翻,软趴趴地倒下去,把我们都吓坏了,忙问他怎么回事,他有气无力地道:‘走,走,离开这儿。’我们还以为怎么了,结果走远了他才跟我们说,那边有个女人在杀鸡,真是太可怕了。”
章蓉蓉被她这么一宽慰,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她忍不住道:“我终于知道长公主殿下为什么喜欢你了,换我我也喜欢你。”
“你可不能喜欢我,”沈浮道,“你喜欢的人可多着呢,我排不上号。”
章蓉蓉被她突然嘲讽一下,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却突然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明月。”
沈浮挑眉道:“一句对不起就够了?”
“我知道我这么不告而别很过分,但,但我真的不想同她告别,我怕和她说了再见以后,就再也不能见到了……”她转头,求助似的看着沈浮,“沈姑娘,你能明白那种感受吗?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可是你又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沈浮道:“说来听听。”
“我、我刚刚想起来的时候,心里乱糟糟的,什么念头都有,有想着找干爹问个清楚明白,也有对干爹的眷恋不舍和不甘,还有对明月的喜欢与爱慕……我根本不知道哪一个是现在的我真正的想法,所以我根本不敢面对明月,我怕做了错误的决定,给了她空欢喜又伤害她,更怕将她推远,彻底的失去她。”
“那现在呢?”沈浮问,“你想明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我、药学生、怕老鼠!
我放弃参加保送考试除了不喜欢专业以外,很大一个原因是我真的不想和小白鼠打交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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