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五,晚自习回家的路上,言礼竟然过问起来,她为什么不参加聚餐。
边慈没过脑子,找了个最烂的理由:“我没有钱。”
人均40块钱,她说自己没有钱。怎么听怎么都很敷衍吧。
言礼听完愣了愣,没有拆穿她,还给了她一个台阶:“没关系,我帮你出,周末了,适当放松一下吧。”
可是边慈就是想跟他唱反调:“下个月就一诊了,我想在家多看看,没时间用来放松。”
“你进步很大了,再努把力,一诊考进年级前50没有问题。”
“我觉得很有问题,你又不是我,我自己的情况我清楚。”
一片死寂。
边慈懊恼自己说话不过脑子,顿了几秒,说了声对不起。
“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吗?”言礼轻声问,看起来并没有被她没道理的火气惹怒。
他越这样好性子,对她越包容,边慈越自责愧疚,可是她没有办法对他说实话,甚至不能保证没有下一次。
她现在就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怨气女,她一直在努力克制,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哪一天,她会失控。
“没有,是我的问题,我……”想来想去,还是把一切推到学习上最好用,边慈轻扯嘴角笑了笑,“我就是害怕一诊考砸,有点焦虑,刚刚对你发了火,不好意思。”
“你这样更需要放松一下了,去吧,周末聚餐。”
“我……”
“你之前说比赛会给我加油,可是你一场也没来看过。”
言礼侧头看着边慈,他站在背光处,整个人显得有几分落寞:“聚餐你不去,下周的总决赛,你也不去吗?”
平白惹人心软。
“……那我去吧。”边慈最终让步。
“去聚餐还是总决赛?”
“我都去。”
言礼眼睛一亮,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倒着走,目光追着边慈,笑着说:“对了,你上次鼓励我去做的事情,我准备得差不多了。”
边慈停下脚步。
“篮球赛之后有一诊,等一诊结束我跟她说。”
“那个女生,也在五中读书吗?”边慈重新迈出脚步,装作不在意闲聊的样子。
言礼回答:“在。”
“哦。”
边慈停顿了半分钟,干巴巴地说了句,“要是你们在一起了,很多女生都会心碎吧。”
言礼听完反笑:“真有这么夸张的话,很多男生也会心碎了。”
“也是。”边慈不咸不淡地说,“能被你放在心上的人,肯定是很好的。”
回到店里,边慈刚进房间,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飒姐。
这么晚了,难道有什么急事吗?
边慈不敢耽误,放下书包就接起来:“飒姐。”
“边慈啊,你回家了吗?”
“刚到,飒姐你找我什么事?”
“小事情,但有点急,就刚开学的时候你不是申请过住校吗?当时宿舍没有空位,这周2班有个女生退宿了,我还没上报,想着问问你,要不要住。住宿费跟学费一样,学校还是给你全免,你现在在校外租房,每个月开支也不少吧?”
关飒不说,边慈都快忘记她只交了三个月的房租了。
是啊。
她一开始都没打算长住这里的,租房开销自负,住宿免费,她早晚要去住校的。
“我要住。”
“那行,我这边就把你的信息报上去了,你收拾一下,正常情况的话,下周就可以入住。”
“好的,谢谢飒姐。”
“小事儿,这回你的周考我看了,考得不错,再接再厉,希望下个月我能在2班看见你。”
“我会努力的。”
挂断电话,边慈握着手机,在书桌前坐下。
墙壁上有言礼写的常用公式和要点,还有她给自己写的加油语,不知不觉便利贴已经粘了满墙,一眼看过去五彩斑斓的一片。
旁边是言礼的位置,他的个人用品越堆越多,这个房间就像他们两个人的自习室。
世界上没有不散的宴席。
她来过这里一程,受到了很多帮助,遇见了一些很好的人,这样已经足够了吧。
不能太贪心。
他是站在光里,向阳生长的瑶林琼树,她是得以在他绿荫下获得成长的幼苗。
她总是仰望他,偷偷向往他,甚至渴望自己长得再快一点,长得和他一样高,他还是站在光里,而她,能站在他旁边。
但那又如何。
他终究不是她的树啊。
作者有话要说:后来我终于知道,它并不是我的花,我只是恰好途经了它的盛放。
——《东邪西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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