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雨霏自她进王府永远都是不声不响,一直都在做一个如若无物一般的这样一个人。
也正因为如此,王府里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们都一直忽略了这个人。
而这怎么也叫人找不到凶手,人人都觉得这事都有嫌疑的便是当初楚云溪无端端落胎一事。
一箭三雕,带走了楚云溪腹中孩子的一条命,把这一盆脏水泼到了郑咏娴的身上,让郑咏娴百口莫辩不说,甚至是让楚云溪也无从解释。
这府里人人都有嫌疑,可人人都把江雨霏给忘了!
从昨天江雨霏似如神兵天将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从她掌握着时间分寸将楚云溪打的一个措手不及,把她身上所有的嫌疑摘干净的那一刻开始。
陆清微心里的疑惑早已经升起,这样一个有着大智慧的女人,甚至有着“未卜先知”之能,不得不让陆清微对这位离群索居的侧妃,不得不重新审视。
“你想对付楚云溪很久了吧,单单是离京往庄子上自醒对你而言,应当不算是想要的那个答案才是吧!”
一杯茶从陆清微的手递出放在了江雨霏的面前,陆清微说的斩钉截铁,哪怕她不知道江雨霏同楚云溪同郑咏娴之间到底有什么大的恩怨。
女人,又是在这么一个大染缸一般后院里头的女人,有恩怨是常事,算不得什么稀奇。
就算这会的陆清微不问,可江雨霏都已经上了门,她也一定会说的。
“迂回曲折的用那样一个手段除了楚云溪腹中成了形的孩子……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想借由宋云锦的手,来除掉楚云溪废掉宋云锦,卖我的人情,江侧妃想得到什么呢?”
王府西苑里昨日里那一出叔伯弟媳人伦的那场大戏,显然是宋云锦准备了许久的,江雨霏能够在那么快的时间内将自己救出,又想着法子帮自己开脱,显然是早有预谋。
她所做的一切,无外乎是为了出去楚云溪,楚云溪的脑子没那么好,瞧见了府里少了人,她那张嘴可关不住,尤其是对自己有利的事,她可忍不了。
若不是为了算计楚云溪,江雨霏早可以把自己带到人前,可她没有……
“我和她有仇,为自己报仇算不得什么,毕竟……这世上能给自己吃口恶气的,现如今也只有我自己了!”
听着陆清微此刻的问询,江雨霏泯了一口茶汤,也不着急,她知道陆清微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所以有这份淡定从容。
毕竟,如楚云溪这般,又教导出了萧佑宁那样的孩子,哪个当家的主母会喜欢。
去了一个楚云溪,陆清微不说感激自己,可帮自己保守秘密总能做到。
她帮楚云溪逃了那捉奸在床的污蔑之事,也是希望陆清微能卖自己一个面子。
“王妃知道在楚云溪和郑咏娴这两个人之间夹缝之中生存的不容易吧,她们两个一个有权一个有子有宠,可我一样为这府中侧妃,却什么都没有!”
不止什么都没有,每每两个人在那儿鹬蚌相争的时候,她也做不了渔翁得利,还要眼巴巴的被无端算计。
当初萧绎离府得皇帝命出京办理巡防一事,郑咏娴同楚云溪就在这王府里闹的不可开交,楚云溪甚至买通了人直接在郑咏娴的汤药里下了药……
可那药没有进郑咏娴的嘴,郑咏娴把那药换了,换到了她的口中,而她成了替罪羔羊,失了一辈子生育的权利,得了个永远富贵的身份。
那药,是凉药是没药会是楚云溪从脏地方寻来的,因为看不惯郑咏娴当家理事处置中馈,怕郑咏娴有孕,她彻底没机会,就寻了那么个东西来。
等萧绎回府听说这件事情想要惩处楚云溪的时候,楚云溪的肚子里刚好已经有了萧佑宁……
这事就因为楚云溪的肚子,就这么黑不太白不提的抹了过去,而为了宽慰自己,她的父亲从一个小小的外放官被萧绎提到了京城,现如今在京中翰林院里做事。
那件事情后,她一直深居简出人前不言不语的活着,为的就是让这王府里每一个人都忘掉自己的存在,忘了那件事情的存在,蜇伏着只等后报!
现如今报应不是来了么,不过才死了楚云溪一个孩子而已,郑咏娴也就只是跪在外头发了一场高热。
这算个什么!
她肚子空空,这辈子和孩子无缘,这笔帐这累累的血债,就用一个官位,一个前程无忧给抵了……
做梦,她办不到!
拼着同归于尽的这份心,她都要把这比债给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