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怕她们打起来么?”
“两只千年修成的狐狸,一个比一个的老谋深算,敢在人前毫无顾忌的这样说话,要是能打起来,早打起来了。”
眼瞧着廊下的郑咏娴与江雨霏在这一刻互不相让的你来我往,就站在这景平苑门口的小雅只道那不好吧,看着像是要打起来的样子啊。
别回头真的打起来,那可就不得了……
面对着小雅此刻的担心,陆清微这儿摇了摇头,只让小雅放宽心,把这心往肚子里放。
这两位要是能打起来,除非天塌下来!
说到底被算计吃亏的也不是她们自己,如今也不过是放放狠话而已,真要动手凭着她们的心智与计谋,也绝对不可能是现在!
就她们两位那脑子,要玩儿要算计坑害对方,那也是阴着来,明着这样子冲着对方吼两声,不过是天上打了两记闷雷一般的而已。
陆清微如今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清清楚楚的向身边的小雅解释着这两个人怎么也不可能打起来的原因。
这两位是有脑子的,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心里明镜一样的清楚。
陆清微只让小雅放心,这才哪儿到哪儿,根本算不得个什么!
毕竟,这王府里的麻烦也不止那廊下的两位,现如今,宫里头的那一个,才是真正的麻烦才是!
萧绎被皇帝叫进了宫中,迎接的自然是皇帝劈头盖脸发泄而来的盛怒。
昨日里,回到宫中的永兴公主直接吞了砒霜自尽,好在嘉嫔发现的早救回了一条性命,可人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
永兴闹成这样,如今这场祸端到底该当如何来解,皇帝倒是要萧绎给他一个解决的方法才是。
原本,内务府都已经把永兴的嫁妆都准备好了,这赐婚的旨意他都已经写好了摆在了了自己的书案上,现如今这怎么算?
要怎么办?
“儿臣失职,是儿臣……”
“这些废话现如今说了又有什么用,现下最要紧的是婚事,是大营了凉州镇守的婚事,朕的话放了出去,君无戏言,可懂?”
失职,人该死的已经死了,而嫁不出去的,现下也成那个模样了,再说那些个没用的有什么意思。
那外头跪了一夜的宋詹士倒是说了一夜的“有罪”可又能如何呢,是能帮他把事情解决还是怎么着。
“不如……把永和发嫁了吧!”皇帝需要一个解决的方法,如今思量再三的萧绎,把心里早已经想好的答案告知着面前的皇帝。
在萧绎的话音落下之后,迎面接受的是皇帝当着心门口踢下的一记“窝心脚!”
“混账!”一声厉喝从皇帝的口中嚷嚷出声,皇帝直指着萧绎的脑瓜子大声的怒骂了起来。
“永和才十四,如何出嫁?她连身子都尚未长开,这就是你做为一个兄长说下的话,你简直!!!”
直戳着萧绎脑门子的皇帝在这一刻怒不可遏,双眼瞪着眼前的萧绎,可萧绎没有动,只是叹了一声……
“十四也是个大姑娘了,永和生日也是早的,十五及笄也不过是再过个大半年的事情,朝廷选秀,秀女都是十四至十六的姑娘家,秀女都能十四入宫……”
“更何况是皇家公主呢!”
萧绎面对着皇帝此刻的盛怒,虽是挨了一记十成十的窝心脚,可对着皇帝说话,照样不疾不徐的,只说明起了其中的因由。
皇帝说了要嫁女,既是嫁女,自然是对刘延的看重,如今永兴出事,已经无法挽回,永和替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永和如今是十四,可赐婚的旨意从京城到凉州,走的慢一些一来一回半年以上,等刘延回京来迎亲的时候,永和可不都十五了。
若钦天监在将婚事延上个小半年的,到那时候永和已经是个长开的大姑娘了。
这些时日,皇帝大可以找来最好的姑姑嬷嬷教导着永和规矩!
永和与永兴不同,永和公主自幼丧母,养在茹嫔娘娘的膝下,茹嫔这个养母对她而言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她的心思没有永兴来的多。
听着萧绎如今对自己的这一番解释,皇帝脸上的恼怒在这一刻总算有所缓和,消下去了好些,而后叹了一声的皇帝,抿了着唇。
“罢了……听你的吧!”
这事到这会就算是定下了……
萧绎毫不意外的听着皇帝之言,而后跪在地上行着大礼,多谢皇帝的格外开恩。
脸上恭敬的萧绎,在这一刻,心里却丝毫没有如脸上这般的顺服!
他心里清楚的知道,现如今自己所说出的话,是皇帝在这宫里这一夜早想好的。
只是皇帝要做个圣贤的君王,且还要做一个“仁父”,有些话是不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说出来的话,旁人会说他这位皇帝只关心朝局朝政,将自己手中的儿女当工具一般的在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