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会哭的孩子有奶喝,且萧绎如今又是这么一个被冷落的状况,她若再不做点什么,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德妃与陆清微在那一刻所想的是一样的,管不得初寒如何,这事情既挂到了自己儿子的身上,那她这个做母亲必然要为自己的儿子申冤一番。
“竟不知是哪个狠得下心来的,竟然下如此的手,差点要了他们夫妻两个的命,好一招一石二鸟,除了我的绎儿又去了轻微,若非初寒最近帮着轻微伺候绎儿……如今躺在床上的那……”
萧绎因为永兴的事遭了皇帝的白眼,德妃自然不会傻到把萧绎推到前头让皇帝心疼。
德妃那样聪慧的一个人,如今只管把陆清微给推到前头,让皇帝想想若是近日陆清微给萧绎敷的药,那又该是怎么样的另外一副场景。
三十日夜一门之中两道赐菜,皇帝如此看重且封赏的陆家,若是路请我出了什么事情,今儿个这十五夜宴,皇帝拿什么和陆清然和陆载丰这对父子来交代。
权臣有权臣的好处,德妃把陆清微推到前头当挡箭牌,一面在那儿哭诉,一面儿只道这被上了药的还有汤药和缓解,只受一些皮肉之苦也就罢了……
自家儿子皮糙肉厚算不得什么,可若是是如陆清微这般娇滴滴的要是向初寒那般这样躺在床榻上,那陆家父子还不知会成什么模样。
德妃掐着要害在那儿一边哭着一边说着,陆清微跪在地上也不哭也不闹,只是一脸的愁云惨雾的在那儿喃喃道“竟不知王爷到底是碍了谁的路,只管说出来就罢了,我们让便是了,何苦要如此费尽心机的害人性命……”
“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王府里行不轨之事,王爷已然不育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都这样了难道还不够么,为何还要害他性命……儿媳今日里这顿晚宴是吃不下去了……还请父皇让儿媳回府照顾王爷吧!”
冷着一张脸的陆清微把自己要说的话尽数说了一个遍之后,跪在地上与此刻的皇帝磕了三个头,而后从地上站了起来直接昂着头当下便离开了。
皇帝在永宁殿中叫五王爷的侍妾喷了一身的黑血,这消息传得快来人自然也快,原在各宫里各自陪伴自家母妃的几个王爷匆匆赶到的时候,正赶上陆清微说下那意有所指的话。
这其中最当不得听那话的必然是叶晚悠,叶晚悠跟在婉妃身边二人一道进的那永宁宫的门,进去就听见那一句碍着谁的路,这话在叶晚悠看来明显是在争对自己的丈夫萧烨。
夺嫡之争当初两个斗到不相上下的便是萧绎与萧烨,现如今萧绎接二连三的遭了算计与暗害,皇帝但凡有点猜疑算计,就会把这笔帐尽数算在萧烨一个人的身上,眼瞧着陆清微大摇大摆的要走,叶晚悠上手直接拽住了陆清微的手,让她给自己把刚才的话说说清楚。
什么叫碍了谁的路,萧绎手里管着皇帝放下的差事,满朝文武总有那么几个不对付的与之交恶之人,不说是他就是这满殿里站着的谁在外头还没一两个冤家仇人。
又不是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普度众人,怎么在这儿说这话,且不说这今日里的事情,那断子绝孙不是他自己府邸里的侧妃搞出来的事情,怎么这儿强扣一个帽子就都是别人的事情了。
当真是个会强词夺理的,她今日里可算是见到了陆清微的这一番本事了!
拽住了陆清微衣袖所说出的一番话是叶晚悠急火攻心我说出来的,等说完之后陆清微这儿也不急不慢的就这么看着她,而后冷哼了一声“我只不过是为自己夫君不甘的抱怨一番,怎么这儿瞧着三嫂倒像是要为谁人做辩护的……”
“我才刚不过说那么一两句话,三嫂一车的话在这儿等着我,这是怎么了?我是踩着你的尾巴了,还是踩着三哥的尾巴了,怎么倒像是真急了!”
陆清微没想过叶晚悠会拽住自己不让自己离开,可她既拽住了,那她自然也当与叶晚悠好生说一说,原是她自己撞上来的,怨不得谁!
陆清微这追着叶晚悠之言的步步紧逼让叶晚悠急了只嚷道“我和谁急了,我不过是看不过去,我……”
“三嫂看不过谁?手足兄弟,无论怎么样,我丈夫是你丈夫的亲弟弟,现如今他躺在床榻上遭了暗算,我不过抱怨两句,连父皇都不同我计较,偏生你一个做嫂子的却是什么都不顾念,且还一副像是叫人踩着痛脚的样子!”
“请问三嫂,你看不过的是什么?有什么叫你看不过,你是觉得我丈夫没叫人害死你看不过,还是你觉得哪儿心虚你瞧不过?”
先礼后兵,陆清微一声又一声的三嫂叫的叶晚悠连个错儿都挑不出来。
而后的先发制人更是直接拿皇帝出来做了挡箭牌,站在了凌驾于人前之上的最高点。
陆清微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是萧烨所谓,左右她的丈夫有事,不言不语的她不计较,可一旦言语了,还像是要与自己过不去的,那不好意思,她陆清微也不是个吃素的。
且来斗一斗各自看一看,到底是谁硬气,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