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一部分怀疑她的婆子们就有些动摇了。
霜竹的目光越发冷了,这老东西可真是狡猾得紧!
若非自家小姐早就告诉自己这桂嬷嬷有问题,怕是自己也要被她这幅模样给骗过去了!
霜竹思衬间,霜兰就冷笑道:“怎么?桂嬷嬷是在指责皇子妃要逼死你?嗯?”
闻言,桂嬷嬷就是一个激灵,直觉告诉她,这位姑娘才是个狠角色。
如她所料,霜兰可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
“不说别的,就你当众忤逆皇子妃的命令就足够你死几次了!更别说你个老东西还明里暗里抹黑皇子妃的名声了!”
说罢,霜兰就大手一挥,朗声道:“侍卫们何在?还不将这忤逆主子、倚老卖老的东西给拖下去?”
话音刚落,门外的侍卫们就齐刷刷地进来了。
在桂嬷嬷还没回过神的时候,侍卫们就将她绑起来拖了出去。
待他们出去,原本闹哄哄的大厅便又安静了下来。
沈姝冷着脸回到上首坐下,她慢悠悠地喝了一盏茶之后才抬起头来。
“本皇子妃知晓这府里的人鱼龙混杂,知道你们都各自有主子,可本皇子妃却没想到自己一时手软竟养大了你们的野心!探些消息也就罢了,可你们如此都敢给子彦下毒了!”
说着,她将茶杯重重地一放,厉声道:“既然如此,就别怪本皇子妃心狠手辣了!”
“皇子妃息怒!”众人齐齐下跪。
沈姝的眸子眯了眯,这一屋子心思各异的人是该好好收拾了!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居然还能表现得如此平静,这是真的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周嬷嬷,你以为你昨日往六皇子府送的那只信鸽本皇子妃不知道吗?”沈姝浅笑地望着王明身后的周嬷嬷。
这位周嬷嬷管着府里的园子,多得是油水和体面。
奈何,这些银钱和尊严也没能让她那颗向着六皇子府的心收一收。
周嬷嬷下意识地想抵赖,可触及沈姝那双仿佛可以看穿一切的眸子时,她辩解的话就那么卡在了喉咙。
最终,她什么都没说,只乖乖地叩首,道:“老奴知错!”
见她识趣,沈姝的目光才落到一旁的清丽丫鬟身上。
“锦儿,当这府里的绣娘管事委屈你了!”
锦儿一愣,随后就叩首道:“皇子妃明鉴啊!奴婢断没有做出什么吃里扒外的事!”
沈姝冷笑,她是没有吃里扒外,她只是谨遵昭德帝的命令罢了!
只怕她这些时日同宁国公府的往来都被这丫头一点不漏的禀报给昭德帝了吧?
“有没有做,你心里最清楚!若是不想本皇子妃将证据拍在你那张貌美如花的脸上,你就别狡辩了!”沈姝没好气说。
这到底是昭德帝的人,她也不好做得太过了。
闻言,那锦儿也果然不再继续辩解了。
而后,沈姝就继续将这府里有二心的仆从一一点了一遍。
待霜竹回来,这满屋子的眼线已经被她清点的七七八八了。
“回禀皇子妃,桂嬷嬷背后果然有三个血印子!那印子仔细一看正是牙印!”霜竹恭敬道。
沈姝平静地点头,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一样。
“那她承认自个儿偷令牌没?”她淡淡问。
“这……桂嬷嬷死不招认!”霜竹愧疚道。
她已经试着动刑了,可那桂嬷嬷的嘴巴紧得很,无论她如何逼问,人家始终不肯承认。
“无妨!将她也乱棍打死吧!”沈姝抚了抚额头,淡然道。
她实在是不想手染血腥,可她今日若是不将桂嬷嬷给杀了,这府里迟早还会有第二个桂嬷嬷的!
“奴婢遵命!”霜竹恭敬道。
接着,门外就传来了桂嬷嬷的哀嚎声和棍棒声。
目睹过絮儿的惨状,如今再听着这门外的声音,这屋内的人的心都在颤。
虽然这棍棒不是落在他们身上,可他们现在却无比地绝望和惶恐。
他们很害怕自己会成为门外的桂嬷嬷和那已经死透了絮儿……
虽然他们多为眼线,可他们却不想死啊!
他们绝大数人只是被金钱人情收买的眼线,很少有死士,故而他们对于他们所效忠的主子们的忠诚度也没有那么高。
待门外的棍棒声消失,不少人的背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回禀皇子妃,桂嬷嬷已死!”霜竹尽量平静道。
若不是她的脸还有些苍白,沈姝就真的信了她一点儿也不怕了。
“嗯!你先回青砚院看看子彦的药吧!”沈姝有些心疼地将霜竹支走。
等霜竹离开,她才转着手上的玉扳指道:“本皇子妃素来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平生最恨吃里扒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