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二,沈姝一大早的就心神不宁,看着府里的账本就越发地心烦气躁了。
“好了!好了!将账本收了吧!”她没好气地将那写得密密麻麻的账本给合上了。
霜兰和霜竹面面相觑,而后就乖顺地将账本全部收拾了。
“小姐,喝杯茶消消气!”霜竹递了一杯香甜的雨花茶给沈姝。
沈姝眉头微蹙,但还是接过了茶。
她才抿了一口,就听到了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她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小厮跑得满头大汗。
“跑这么急做什么?就不怕冲撞了皇子妃?”霜竹没好气地训斥道。
这小厮正是前段时间才买的那批仆从。
“霜竹姐姐莫恼!小林跑这么急是真的有大事!”那小厮连忙陪笑道。
霜竹本来也只是说说,并没有真的想责罚这小厮。
听他这么一说,再思及沈姝方才那莫名地烦躁,她也不禁有些急了。
“说罢!什么事?若是不重要,我非扒了你的皮!”她狠狠道。
那小厮强自笑了笑,慌忙道:“宁国公府传来消息,宝安长公主在从淑仪长公主府参加宴会时遇刺,被刺客重伤!”
“砰!”沈姝手一滑,那茶盏顿时四分五裂。
“你……你再说一遍?”她定定地盯着那小厮。
她大伯母怎么会遇刺?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
“宝安长公主遇刺,重伤。”那小厮强自撑着道。
沈姝浑身一震,慌忙道:“霜兰,备马车!我要去宁国公府!”
她大伯父能派人前来送信,只怕她大伯母真的伤得不轻。
“是!奴婢这就去!”霜兰连忙道。
听到宝安长公主受伤,霜兰和霜竹亦是大骇。
她们都觉得宝安长公主是神仙一般万能的人物,不会遇见刺杀,更不会被重伤。
可现在,宝安长公主被刺客重伤了……
沈姝匆匆忙忙赶到宁国公府的时候,宁国公府已经,戒严了。
“三皇子妃,随属下走吧!”
她刚下马车,宁国公府的侍卫统领就走了过来。
她颔首,待看到府门口明显多了几倍的侍卫时,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情况不妙啊!
她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见到宝安长公主血肉模糊的模样。
可事实上,她到了宝安长公主的院子之后,只见到了神色肃穆的沈柏夫妇和她兄长以及沈婧她们。
她连宝安长公主的面都没有见到。
“阿凝,这……大伯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过了许久,她才壮着胆子扯住洛凝的袖子问道。
她抓得极紧,若不是洛凝的衣裳料子够好,只怕是此刻这截衣袖就已经被她扯下来了。
正因为她抓得极紧,洛凝都能感觉到她整个人都有些打哆嗦。
“阿姝……母亲……母亲被一箭刺中了心口,情况很不好。”洛凝红着眼眶,强忍着眼泪道。
因为宝安长公主待洛凝极好,洛凝也很尊重喜爱宝安长公主。
她们婆媳两个并没有像其他世家大族的婆媳那般起龌龊,反而相处地同亲母女一般。
是以,宝安长公主此番重伤,洛凝也是发自内心地伤心难过。
“什么?你是不是故意吓我的?大伯母其实没事,是不是?”沈姝不可置信地望着洛凝。
她那向来明媚的眸子里隐隐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她渴望洛凝能收回其所说的话。
可现实却是洛凝狠狠地摇头。
“我也……也希望母亲无事。”洛凝一个忍不住,直接哭了出来。
沈姝也随之哭了起来,眼瞧着她们两个哭得一发不可收拾了,沈柏才沉着脸呵斥道:“哭什么哭?母亲又没怎么样,你们怎么就哭起来了?真是晦气!”
话是这么说,他的眼睛却红了起来,隐隐还有泪光闪烁。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面临自己母亲重伤,骄傲坚毅如沈柏也是心里发慌,满心恐惧。
他怕,他的母亲就这么离开他。
闻言,洛凝狠狠地用袖子将眼泪擦干,带着哭腔道:“夫君说得对!我们不能哭,母亲肯定会没事的!”
说完,她还横了依旧泪流满面的沈姝。
沈婧连忙拿了帕子给沈姝擦泪,哽咽道:“五姐姐,你可不能再哭鼻子了!”
“俗话说,吉人自有天相,母亲这么尊贵心善的人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