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你是马屁精了。”
这几天,知青点空气中的炸药浓度可谓是到达了最高点,时不时的就会发生争吵,有的男知青甚至会抄家伙打起来。
这天,女知青这屋里起了冲突。
孔小花正在拖地,包余丽一下坐在炕上,脚却死死地登在地上,一下也不挪动。
她见了包余丽很多次,想让她抬起自己的脚。可包余丽一直在看自己的指甲完全都没有听见。
没有办法,孔小花只好沿着她的鞋拖了一圈,单单留出她鞋所在的位置。
拖完以后,孔小花正要转身,就听着包余丽抱怨起来:
“真是的,这都是啥人啊,没看到这是我新买的布鞋吗?都给我弄脏了。”包余丽低头摆弄着自己的鞋,然后越想越火大,抬起头骂道:
“有些人这辈子也就只能做个拖地的活计了,一点眼色都没有。就像那没张嘴似的,不会喊我一下吗?”
孔小花停住了脚步,手放在了墩布的墩布杆儿上面,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别生气,然后回过头挤出一个笑容说:
“我刚才叫你了,是你自己没听见,还能怪我吗?”
“没听见你不会再叫几次吗?长了张嘴干嘛用的。就你这样的八辈子也回不到城里。”
“你说谁回不到城里呢?自己的耳朵像被驴毛塞住了,就知道怪别人。不过嘛!像你这种连小孩子的书都能抢过来自己用的,也不指望你有什么道德了。”
回城这两个字就像是火苗一样点燃了孔小花的心中的炸药桶,她忍不住的和包余丽吵了起来。
“你有种再说一遍,你信不信我让我爸和上面的人说几句,让你这辈子都回不了城。”
“行啊,你有能耐你就去说呗,如果你家里真的那么有本事的话,怎么还会让你来当知青呢!明明就是那丫鬟的命偏偏要在这里装小姐!”
“你说谁是丫鬟呢?”
包余丽放下了手中的镜子,两步来到孔小花的面前,抬高了下巴问着。
“原来你耳朵不是一般的不好使,不仅听不清人话,有时候还听不懂。”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说着包余丽一把揪住了孔小花的头发。
孔小花也不甘示弱揪住了对方的头发,两个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屋里的人一开始还没在意,到了后来废了老大劲才把两个人分开,刘建芳借机训斥道:
“干嘛呢,既然分到一个知青点,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要多理解怎么可以动不动就打架呢!”
孔小花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一脸恶心的样子,说道:
“呸,你还说别人,我在这个屋子里待着最隔应的人就是你,一开始欺负艾米新来的各种算计,算计完了又到她面前装好人,简直就是一个双面人,你现在看着包余丽有用处了,就可劲儿的巴结她,实际上人不定怎么在背后笑你呢!”
“你这是咋说话呢,谁是两面人啊?谁算计艾米了,去了派出所还得讲证据呢!你凭啥不分青红皂白的这样子说我。”
刘建芳眼泪顿时流了下来,靠在身后的柜子上一边哭一边说。
“嘁,你这样子还是装给外面的男人吧,在我这里一点用都没有。”
孔小花一点也不忌讳的说着,唐小红连忙拉了拉她。
孔小花挣脱掉,对着唐小红抱怨着:
“小红姐,你别拉我,本来就是嘛!最近大家都因为回城的事情惶恐不安,生怕自己要在这个地方一辈子待下去,包余丽可到好,天天都在说他们俩认识这个认识那个,谁愿意听他们家的破事啊!要想炫耀也不该拿别人最担心的事情炫耀啊,这不是戳人痛脚吗?”
“切,要你这么说,你不喜欢听的多了去了,我们还一一不要提呗,这可是一个大通铺,这么多人,谁能时时刻刻注意到你的情绪呀,孔小花你别太自我了。”
包余丽又回到炕上,得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扣弄自己的指甲,嘲讽的说道。
“唉?”
孔小花听了她的话,心里特别的不舒服,几步走上去想要和她理论理论,唐小红拉住了她。
这时候,有人在敲门,唐小红走过去打开,原来是周逸泽,只见他黑着脸说:
“把你们屋子里的人都叫过来我们开个会我有话要说。”
唐小红点了点头,屋子里的两个人也顾不得剑拔弩张了,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去了堂屋。
“我想,大家这几天都听到了知青可能会返城的消息了,今天我要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从今天开始谁都不许说有关回城的事情了。能不能回城不是光靠嘴上说说的,而是要看组织上的规定,只要组织一天没有下发通知,那么这个事情就始终是谣言。”
周逸泽坐在最上面的位置,手里握着一个杯子放在了桌子上面,眼睛扫视底下的知青,视线还在包余丽和孔小花的身上停留了几秒钟,一脸严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