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三进改良过的院子,因为人不多,所以小院盖的不多,院子里的土都翻动压肥,还搭建了一个很好看的花棚。
“这里是正院,后面是罩院。苏妈妈住在抱厦里。寻常我姐夫出去做买卖的时候,家里只有我姐姐和苏妈妈两人。”
“院子里的活都是我姐姐和苏妈妈两人做。”
他停在正中的院前,给大家介绍:“我姐施肥了,说等春天种上花种子,天气暖和后院子里肯定很漂亮。”
“为什么没有要孩子?”宋宁问道。
“没怀吧,我、我不知道,我不好问这些。”张良才红着脸道。
“你说案情,尸体在哪里发现的,肢解和杀人现场在哪里?”
张良才道:“在这里。”他指着花园里还没有被填上的土坑,“躯干和四肢还有凶器都埋在里面。”
坑不算深,但埋一个人足够了。
“杀人和肢解的现场呢?”宋宁问道。
“在正院的西厢房里。”张良才指着正院的西面的房间,“我带你们去。”
张良才停在贴着封条的房门口。
沈闻余上前揭了封条,门一推开,一股血腥和腐臭气扑面而来,乌宪干呕,喊道::“我的天,这……这气也太熏人了。”
“你在院子里走走,看看周围环境。”宋宁和他道。
乌宪应是,捂着鼻子逃命似的,躲花园去了。
宋宁和沈闻余对视一眼,两人一起跨进门内。
“这个房间还是空房间,什么都没有放。”张良才解释。
“那计划是做什么房间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打磨光洁的石板地面上,一大滩几乎占据半个房间的干涸的血迹,太过显目甚至触目惊心。
“原来是计划等有了孩子,给孩子做房间的。”张良才道。
宋宁扬眉看向张良才,又问了一遍:“计划给孩子的房间?”
张良才也在门口踌躇了一下才敢进来:“是啊。但因为没有孩子,这里也没有来得及归置。”
他们成亲也就几个月而已。
花种下去,没有开花却结了一场血债。
“宋大人,这……这么多的血,人不是流干啦。”鲁苗苗蹲在地上研究。
乔四道:“你没听说吗,是肢解。四肢都被切下来了。”
“我知道啊……”鲁苗苗啊了一声,道,“我知道为什么切四肢了。”
大家都看着他。
“好背着走啊,没有腿就很轻。”鲁苗苗拍着自己粗壮的大腿,“我要是没有腿就会很轻。”
众人无言以对。
“你就算要打比方,也不用说的这么逼真吧。”乔四拉着鲁苗苗,“你别说话,让打宋大人和沈捕头看。”
沈闻余没动,宋宁耸肩:“其实没什么可看的,房间太空旷了。”
她蹲下来,趴在地上逆着光望地面。
大家都让开一边看着她。
“有喷溅的血迹,石头上有砍痕,还有肉末。”宋宁捻了肉沫闻了闻,又换了个方向,细细的将血滩四周都查看了一遍,和沈闻余道,“是第一肢解的现场。”
沈闻余凝眉:“肢解,不是杀人现场?”
“这个不能确定。”她擦了擦手,看向张良才,“死者多高。”
张良才指着宋宁:“和大人您差不多。”
宋宁在墙上比划了一下:“我的脖子在这里……如果一刀砍来,无论从下往上还是从上朝下,血迹的起始应该就是这样的高度。”
大家围着,将不大的房间墙壁都看了一遍。
很显然没有。
“会不会是倒下来后砍的?”沈闻余问道。
“这个就要看尸体了。”宋宁问张良才“具体是哪天?”
张良才回道:“初八的夜里,今天二十四了,十六天了。下葬则是正月十一就入土了。”
“很考验我的技术啊。”宋宁搓了搓手往外走。
其实还好,毕竟是冬天,气温这么低。
张良才紧张地跟着上去,问道:“大人,您……您没有办法吗?”
“不会啊,我的技术很好。”
沈闻余:“……”
张良才顿时笑了起来:“那大人,我姐姐不是杀人凶手是不是?”
“我前几天就相信了,请大人来,我姐姐的冤情一定能洗清。”
宋宁望着颠颠冲着他们迎过来的乌宪,道:“不好说,我看完现场还要再看看仵作验尸格目。”
“要去隆兴达取吗?”
验尸格目隆兴达一定有存档、郑红申手里也有、还有一份则应该交到上峰提刑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