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问苏王氏:“苏洋作证,你和苏炎合谋偷换了苏毛氏的糖霜,你可认?”
苏王氏不如苏炎,事情到这里她已是撑不住了,她想早点说出来争取从轻发落:“大人我没有!这件事……这件事我、我是知道的。”
“但我只是知道而已。”
“换药的事是大哥亲自做的。那天早上我是真的不知道她会吃药……我、我看到她倒在地上也吓的不轻。”
“大人,民妇说的句句属实,求大人明辨!”
苏王氏磕头道。
宋宁问苏金亮和苏刘氏:“你二人可认?”
苏金亮道:“回大人的话,他们二人有私情,我、我们是知道的,但糖霜换砒霜的事我们确实不知道,如果知道……但凡知道一点,也不可能让他做出这种蠢事。”
“这天下哪里还能找得到她那样的傻孩子,他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苏金亮道,“闹成这样,害人害己啊!”
苏刘氏嚎啕大哭。
“让他们签字画押。”宋宁对宋元时道。
宋元时上前来,将各人口供递给对方。
苏洋签字画押,其他也挨着签。
苏炎摇着头道,一直在否认:“我没有、我没有杀她,你没有证据。”
“你拿出有力的证据来,我才会画押。”
“否则,只要有机会我就会上诉,我不会承认的,你没有证据。”
宋宁冷冷地看着他:“随时去!”
现在有证物、其他四位相关同案人员的证词,就可以定案了。
“苏炎听判!”
宋宁拍了惊堂木。
“今依《周律、户律、婚姻》凡奸叔伯兄弟妻者,拟杖一百流三千里。依《周律、刑律、人命》凡谋算他人性命并致死者,斩立决!”
苏炎惊恐地直起了身体,喊道:“药是她买的,是她主动吃的,这怎么能算我杀她呢?”
“此刻狡辩毫无意义。”
宋宁根本不听他鬼扯,继续道:“苏金亮、苏刘氏夫妻二人长期包庇通奸,对戳害他人行径视而不见冷漠至极令人不齿,今判二人各杖五十,徒一年!”
“苏王氏以通奸之罪、包庇合谋之罪,拟判斩刑。”
“苏洋以包庇之罪,拟判杖三十徒一年,但念其认罪、作证态度积极良好,而起身体已如朽木易折,家有一双孩儿,免其责罚。”
“判苏毛氏所遗留的嫁妆,由其娘家兄长全权处理。”
她说完,苏家一家人惊跪在公堂上,没有人说话。
四周里静悄悄。
宋宁接着又道:“有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便是郎君不如意,女子为了名声和孩子也都会忍一忍。可有时忍耐并不能解决不如意,所以会寻死觅活逼着他们,但在不心疼你们的人看来,所有的寻死觅活都只是笑话,这一定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如何解决,本官倒也不能说出个完全的法子来,只道是,婚前三思多为己,婚后三思为他人。”
“望天下有情人们多情意。”
她说完拍完惊堂木:“本案结,退堂!”
响声落下,门外一如既往响起议论声,有人低声道:“听的都忘了说话了,真是没想到苏炎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呸,说畜生都抬举他了。”吴林氏道。
“得亏大人没有漏掉,要不然苏毛氏的死,可真真儿的冤死了。”
好好的一个大姑娘,嫁给穷人家就算了,最后连命都被这家人给害了。
可真是冤苦。
后堂外,苏炎被带出去,斜楞里就蹿出来一个人,一棍子照着苏炎的头就敲下去:“我打死你这个狗杂种!”
苏炎的头当堂开了瓢。
宋宁和沈闻余从前衙跑过来,无奈地看着毛云松。
“让我杀了他。”毛元松喊着,但被赶来的人拉出了,汩汩流血晕过去的苏炎被拖了下去。
宋宁对麻六道:“摁住了毛云松,打他三十棍。”
在衙门里也打人。
“大人打吧,我认!”毛云松打的时候就想好了后果。
小惩大诫,麻六有技术地打了毛云松三十棍。
毛云松由家里人扶着,给宋宁道谢。
“嫁妆你们怎么处理?”宋宁问他们。
毛云松回道:“我们考虑过了,让他们把文玉给我们带回去养着,反正他一个病秧子也养不活。所以嫁妆我们一分不留都要拿回去。”
他们这么办事合情合理,宋宁没什么可说的,颔首道:“去吧。”
“稍后我们给大人您送案牍费来。”
宋宁没有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