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如回去之后就安排安排将纪长泽给他的稿子挑出最吸引人的部分截断,放在了他所在的柔安日报上。
原本报社中还有人质疑的,刘庆如也没什么打脸的想法,谁质疑就把稿子拿给人看,看完了,自然就不说话了。
在报社这么久,刘庆如对纪长泽这么赞不绝口的自然不会是因为“老师儿子滤镜”,发出这篇修仙回忆录,他是信心满满的。
很快,修仙回忆录开始“连载”。
现在在报纸后面附加小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稀罕的是今天附加的小说作者是一个从未出现过的人。
有家老医馆家的三儿子和他爹一样喜欢看柔安日报,只不过他爹喜欢看的是上面各种大小事,而他每次都是看后面的小说。
今天报纸照旧是他爹先看了正面的大小事,心满意足放下了,他才拿起报纸。
家里最小的弟弟早就等着了,一见他拿起报纸立刻凑了过来,歪缠道“三哥,你看的时候也念给我听听吧”
这个最小的弟弟刚刚开始念书,很多字都不认得,他也习惯了每次自己看小说都被缠着让他念,等到听着他念完了这个最小的弟弟再去跟他的同窗炫耀,他对自己成为炫耀中的一员还是很喜闻乐见的,不过兄长的尊严让他没有表露出来,而是颇有些矜持的点了点头,说“那你可不要发出声音影响到我,可别像是上次那样,咋咋呼呼不成个样子。”
“不会的三哥,我保证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
他这才满意,而正坐在桌子后面,这家的当家人老大夫听着兄弟俩的谈话微微皱眉。
老大夫是不喜欢家里的孩子看小说的,他觉得这不是正经东西,虽说现在不用看四书五经了,但看医书也比这些小说强吧。
他看不惯,想张口训斥两兄弟的时候,那边的三儿子已经开始念了。
“为什么要在柔安日报发出这篇文章呢,因为我是柔安人,我出生在一个普通人家,小时候的事记不清了,只记得家中有七个弟弟妹妹,那阵子可能是闹饥荒,家里每天只有因为饿肚子发出的哭声,弟弟妹妹们刚开始还哭的很大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某一日,二弟和七妹不见了,再某一日,三弟四弟也没了踪影,我问父亲母亲,他们面色苍白,只跟我说,弟弟妹妹不用挨饿了。
直到有一天,我挖了树皮回来,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护着,不停的吞口水怕自己忍不住吃掉,只想着赶快送到刚刚生下妹妹的母亲那,好让她能有奶水喂妹妹,结果刚回去,便见着我那个从出生就没吃饱过的小妹妹青白着脸,被父亲抱出家门,找了个地,挖坑埋了,没做坟头,就只搬了块大石头压上去,而这块刚刚被搬上去的大石头旁,还排列着五块大石头,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死了,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现在的我竟会踏上一条不死的路”
这个开头一下子就吸引了老大夫,挖树根,饿死孩子,挖坑埋孩子上面放石头,这些稍微年纪大点的人都清楚是真的。
那个时候,饿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老大夫作为大夫,清楚记得当初有多少人找自己救命。
这么一听,他心里不由自主的就被代了进去,心里也觉得这是真人真事,再一听后面的不死,立刻就愣了。
“不死什么不死人还能有不死的”
三儿子被老大夫这一声给吓得声音一停,他也清楚亲爹不待见他看小说,停下来就懵懵的看着老大夫。
老大夫见此反倒是急了“看我干什么,接着念。”
三儿子赶忙接着念了下去。
纪长泽写的这个修仙回忆录,通篇就是占了第一人称以及身边有纪父这样一个百事通的便宜,这个时候可没有后世那样的信息爆炸,老百姓很多事都是道听途说,要不就是报社上看,一般报社上不登的他们就不知道了。
但纪长泽描写的“我”在无意中踏上修行路之后就一直东南西北的四处游走闯荡,他往里面写了不少现实中真发生过的事,详细描写了发生事时“我”的心态和“我”都做了什么。
比如说去年,东部有雷雨,连续下了好多天,天上雷电密布,这时候也没多少避雷意识,劈死了好多人还登上了报纸。
纪长泽就在小说里写,“我”刚刚踏上修行路,因为没有师父引导全靠自己,只能一点点的摸索,某一天心有所感感觉要突破,恰逢雷雨天,这些雷雨对于凡人来说危险,对于他这个修行之人却是助力,他一头扎了进去,好好突破,一直等到天晴才心满意足离去,离去前,为了感激上天,还使力在地上打出一个巴掌印,希望若是以后有和他一样的修士来到这一处能够有所参悟。
巴掌印是有的,只不过那巴掌印是被雷劈出来,形似巴掌,差不多有十个人站在一块那么大,也是上过报纸的。
纪长泽这么一写,搞得好像那巴掌印真是“我”拍出来的一样,至少许多看小说的人就看的心潮澎湃。
这也是纪长泽参透出来的一个招式了。
在后世,有个词叫炒作,一般都是男女明星炒作吸引热度。
而纪长泽就厉害了。
他也炒作,只不过他是和天上的雷电炒,这么一炒,热度可不就上来了吗
等到三儿子读完,正好停在了最精彩的一部分,老大夫之前听得心情激动,见他停下,连忙催促“继续念,快着点。”
等听见三儿子说不是他不想念,是已经没了的时候,老大夫急得只拍大腿。
这柔安日报,怎么就只放这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