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珍珍真没说,李卫风当场冷汗就下来了“她疯了”
“她没疯,她只是一直都以为可以像以前一样。”李固道,“她一直没真的懂,我们兄弟都不同从前了。”
李卫风“唉”不敢再给李珍珍求情。
李固道“七哥等我一会儿,我批完这两份,咱们喝个酒。”
待弄完了,兄弟两个在后殿小酌。不愉快的事说过了,李固还是想跟李卫风分享喜悦的事“我又要当爹了。”
“哟。”李卫风喜道,“恭喜恭喜”
李卫风跟李固干了一杯,道“最好再生个皇子。你儿子太少。”
李固道“七哥还没儿子呢。”
李卫风道“我要只有一个闺女,以后能让她继承侯府不”
李固道“七哥怎么会只有一个闺女。叫别人生吧。”
李卫风挥挥手道“无所谓,生不生孩子没多大意思。”
李固凝视了他一会儿,忽然道“七哥,把谢家村那人纳回府里去吧。”
谢家村。
谢宝珠的锄头停下,问“然后呢”
李卫风蹲在田垄上“我差点就叫一口酒呛死”
谢宝珠很有耐心“我问然后你和皇帝说了什么”
李卫风道“我说,那可不行,你身子差脾气大,我要强把你带回去,你气坏了身子怎么办”一边说,还一边拿眼瞅谢宝珠,希冀她能感动一把。
谢宝珠只问“然后呢”
李卫风道“十一就问我,若到了如今都不能随心所欲,那我们拼了性命,追求权势到底是为了什么”
谢宝珠问“你怎么回答”
李卫风道“我说,这么难的问题我回答不了,反正我是不能强你的。十一就骂了我一通,说我没了当年的锐气。我真冤,我倒想出京呢,今年八郎和十郎去南边换防去了,大概明年才能轮到我。”
他叨叨完,又说“你说他怎么回事,突然叫我把你弄回家去”
谢宝珠问“皇帝最近遇到了什么事”
李卫风别开视线,道“没遇到什么啊”
谢宝珠说“我不知道他遇到什么,发生了什么,怎么能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这种话。真是让人心焦,今天晚上大概睡不着,明天又得心跳难受,又得头疼难受”
李卫风原是怕她知道生气,这一听,赶紧告诉她“就没什么,就你妹妹”
谢宝珠凝眸。
待听李卫风把春日宴的事说了,谢宝珠问“这位贵妃,什么出身”
李卫风道“她是我们老大人的独女。”
谢宝珠道“我当然知道,我问她母族。”
李卫风道“她姨娘死的早,老大人的夫人养了她几年,也去世了,那时候好像有四郎了,后院的太夫人便把四郎抱去养,让别的姨娘养了她。我们老大人妾侍多,我也说不清是哪个。”
谢宝珠“嘿”地吐出一口气,道“果然。尽是后宅手段。”
李卫风道“你别看不起我们大姐,张氏是世家女,也强不到哪去。”
谢宝珠微微一哂,道“张家富贵不过四代,到现在还在吃前三代的本钱,没有十代传承,也敢自称世家”
李卫风沉默了一会儿,涩然问“谢老虎,你不喜欢我,是不是就看不上我的出身”
谢宝珠诧异“你又是何出身”
“”李卫风,“你不知道”
谢宝珠道“你又从未跟我说过。”
李卫风道“你也从没问过啊。”
谢宝珠道“自古英雄不问出身,你有今天的地位,便已经向世人证明了自己。我何必问。”
李卫风咧开嘴笑。
谢宝珠道“只我忽然想起个有趣的事。”
李卫风道“什么。”
谢宝珠讲道“我有两个弟弟,大郎和二郎。他们小的时候,想去假山洞里玩,只我家那山洞造得深,里面黑,吓人。大郎便叫二郎先进去,二郎不敢。最后两个人就回来了。我问大郎为何如此胆小,大郎理直气壮地说,要是二郎先进去,他就敢进去了。可二郎没胆,怪不得他。”
谢宝珠讲完,磕了磕锄头上的泥巴,扛在肩头“你早点回去吧,要不然城门该关了。”
施施然回家去了。
李卫风在田垄上蹲了很久,站起来,叉腰“十一你个怂货”
谢宝珠晚上还是心神不宁。
寿王问“怎么了”
谢宝珠道“爹,珠珠一直往皇帝身边凑。”
寿王“嘿。”
谢宝珠道“不是的,珠珠不想入宫的。但她已经是公主了,府邸食邑全都有,什么也不缺了,她为什么我实在想不通。”
寿王道“哪有那么多淡泊名利的人呢,这多简单的事。”
谢宝珠却道“我觉得珠珠不是这样汲汲营营的人。她一定有什么原因,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飞蛾扑进灯罩里,扑啦啦翅膀作响。
谢宝珠望着那蛾子,想,到底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