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员啊”季明珠视线定在上面。
猪才有饲养员吧。
女孩笑起来,“你把我当猪哦”
她头一回觉得,这个搭配还不错。
只是
季明珠蓦然升起一个恐怖的念头。
小公主,还是,小公猪
她猛地跳上前去,一把抓过江寂的脖子,恶狠狠地勒住,“江寂,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猪”
他被她的力道弄的,迫不得已低下头来。
黑发搭在额前,好看的要命。
江寂凝视了她会儿,“难道不是你自己给自己取的”
继而,他提醒她,“那个帕子上,昨晚的玫瑰,你都没今天这么激动。”
季明珠看了他两眼,这能是一回事儿
“那你怎么改你对于我的备注呢”
小猪头还是小猪猪啊
江寂任由她掰着他的脖子闹,“我这边的,就不用改了。”
因为,他一直觉得是这般。
在江寂的心里,从未变过
囫囵中,时间来到下午。
季明珠心血来潮,总觉得要安排着做几件事才足矣。
恋人爱做的那几件事儿,也都不能少。
什么约会,逛电影,还有打情骂俏的那一些,她都要有。
江寂江寂江寂。
这个年少时期承载她所有少女梦,却也曾带给她致命打击的名字,在此时此刻,怎么喊都不会累一般。
“我要和你做好多好多的事,江总,这个你可不能耍赖。”季明珠扬起下巴尖儿,狐假虎威。
江寂揪过她,在上面轻轻舔了下,“嗯,这可是你说的,什么事都要做。”
“”
季明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但是到了此刻她确实想和他,把什么事都做了。
虽然觉得这个人变得有些蔫坏了起来,内心深处的呐喊声却又十分清晰。
她喜欢江寂这样。
周末只剩有半个下午的时间了,等跨过了今晚,便又是朝九晚五的工作日。
饶是两人统为大家风范之首的江季两户的继承人,落在肩上的担子,不比别人轻松多少。
江寂之前为了她又缺席了一周,江氏上上下下都需要打理,所以目前,季明珠还不敢要求太多。
等过了繁忙的开春,她得尽情尽力地享受二人时光。
最开心的,大抵要从下个周末开始。
虽然没有大规模的出游活动,但是正常的双休,外加江寂不加班的话。
两人还是可以计划一番的。
季明珠向来不是那种藏着掖着的性子,她把自己的想法和江寂说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就一直应着“好”。
以致于到了后来,她都怕自己脱口而出些什么虎狼之词,他都会直接应声好。
这种模样,反倒是和他高中那会儿像。
后来两人闹掰了,再回国以后,他就是一副岿然不动的冰山扑克脸,人也冷飕飕的,像是北部极地刮来的寒风。
“江寂,我们下午做些什么呢”季明珠摸了摸柏悦这边茶几下方抽屉存有的录像带。
她大致翻了翻,都是些耳熟能详的片子,季明珠都看过。
“我说我想做什么,你都会答应”他紧跟着在季明珠旁边坐下来,两人一齐靠着身后的软沙发。
只不过,江寂的腿过于长了,还得微微弓起,不太舒服的样子。
初春的午后,阳光慵懒泄入。
季明珠看向身边的人,他的侧脸被光线踱了一层清辉,暖暖的柔和。
她看了会儿,“过分的不能答应,比如什么恐怖片,什么鬼片。”
江寂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模样疏散,“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
他侧过脸来,几欲贴近她娇嫩的面颊,若有若无地碰着。
江寂并没有掩藏自己内心深处有关她的渴念,大概太久了,一朝被唤醒,还颇有点在梦中的恍惚之感。
“只想亲你。”
“那你唔唔唔”
季明珠出声含糊,只感觉眼前阴影砸了一片过来。
鼻尖蹿过熟悉的好闻味道,继而是温热的气息,拂满胸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被放开。
女孩的眼角带着泪,眼尾处洇出一层薄薄的粉,江寂覆上去吮了吮,“现在知道是哪个了吗。”
季明珠这阵子神隐一般,再也没出现过了。
以前微信上还会和季少言说会话,现在是直接没了影子,也没怎么聊过了。
季少言虽然颇有一副老父亲被抛弃了的感慨,但这种时候,他还是觉得女儿开心就好。
这世上,唯有的牵连,唯有和那人挂钩的割舍不断,好像只剩他的小公主了。
所以更多时候,季少言都是尽力满足季明珠所要求的一切。
捧在手心都怕化了。
其实当初她出国选了澳洲,季少言是不同意的。当初季母便
但他知晓女儿的心思,估计只想找个有所怀念的依托,季少言拗不过她,也就准了。
而念头再辗转回来,江寂那般模样,季少言其实也只是吓唬吓唬,倒也不会真的把人给推走。
毕竟,很多时候,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季明珠和江寂一同长大,就注定了某些话是难说出口的,更别提捅破窗户纸,亦或是真正地意识到情感所在。
朝夕相处久了,人的思维便会被潜移默化地影响着。
周遭的因素太多干涉,反倒是没了一腔孤勇的那种勇气。
所以最开始,就由他,将这份红线,牵引着带到两人面前来。
回想了下两个孩子之间的相处,瑞士归来,确实比之前缓和不少。
虽说不知道两人具体发展到哪儿了,但总归江寂这臭小子还不算太笨。
纵横商场多年,季少言什么声色犬马的场面没见过,这两小孩儿在情感方面,就跟过家家似的。
思及此,季少言不免又怅惘起来。
论及他自己,好像也算是得了报应,终生起起伏伏,想念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