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头虾尾先切,对”刀叉到她手里,就莫名笨拙了,周鲤生疏地完成第一步,然后到了最关键部分。
“叉子从中间插过去,按住,刀在尾部切入开始剥皮――”
“啊。”只见周鲤惊呼一声,虾皮被她才掀起一个口就弄破了,残局难收。
“难受。”她皱起脸,不死心地想继续挽救,结果鼓捣半天虾仁没剥出来反而被她戳得乱七八糟,周鲤气得一把放下刀叉。
“不剥了,我还不如直接上手。”
“我来吧。”陈砚显无奈,接过她手里的工作,终于把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虾仁解救出来,周鲤边吃着边嘟囔抱怨。
“这个太难了,陈砚显,你学了很久吧。”
“也没有很久。”为了保全她的自尊心,陈砚显含糊其辞,准备把这个话题带过。
“那是多久,两三天吗?”周鲤却再度追问,说完还露出一副敬佩的模样。
“陈砚显你这么厉害的!”
“没有。”他否认,轻咳一声。
“不要不好意思嘛,我是认真的,这么难你竟然只花了两三天的时间就学会了,简直不要太厉害――”
“不是。”陈砚显打断她,纠正,“两三次。”
“啊?”
“不是两三天,是两三次。”
“”
周鲤受到了一点打击,之前从视频里汲取到的快乐不见了,他们吃完东西回学校,路上陈砚显给她买了奶茶,可往日美味可口的黑糖小芋圆也顿时不甜了,坐上公交车,她开始闷闷不乐地刷手机。
好在,嗑糖的快乐来得简单又迅速,周鲤一登上微博,就发现自己嗑的c又发糖了,而且这次是甜死人的那种,全网粉丝都在转发庆祝狂欢,她首页新消息一条接着一条。
周鲤看得入迷,嘴角不自觉荡开了笑,甜丝丝的,手里奶茶又香了起来,
沉浸在快乐中的时光总是专注飞快,连车子驶过了几个站都不知道,陈砚显坐在她旁边,脸色越来越沉,从一开始还会和她讲几句话到后面一言不发,反正她也根本不会发现。
不知过了多久,公交车再次停靠,耳边响起了报站声,周鲤隐约好像听到他们学校名字,本能抬起头来往外一看,正是熟悉的风景。
车门打开着,乘客下得快要差不多,陈砚显却坐在那一动不动的,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鲤连忙站起来,推了他一把,急急道:“陈砚显,到了,你怎么不叫我下车啊。”
说着,她已经率先走了下去,同时不忘对前头司机叫,“师傅慢点关门,还有两个人。”
有惊无险地下了车,走在路上,周鲤还有点惊魂未定,注视着陈砚显表情困惑,“你刚才怎么回事啊?在发呆吗?都差点坐过站了。”
陈砚显不想说话,他保持沉默。
周鲤见他抿唇不语,接着自顾自数落,“要不是我刚好听见抬头一看,我们就坐过了,到时候又得打车回来,想想就可怕。”
“谁叫你坐车还玩手机的。”陈砚显听到这,突然冷声道,周鲤一顿,抬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坐车玩手机不是很正常吗?”
“所以才会坐过站。”他继续阴阳怪气,周鲤不可思议。
“这不是你在旁边吗!”
“那万一哪天我不在了呢?”
“那我就不玩了啊!”
“”
陈砚显被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不由想起网上一位辩论选手的金句。
“中年女人的特长是什么呢?就是她们好像没道理,但是只要你来讲道理,就会发现自己更没有道理。”
他觉得此刻用来形容周鲤,不外如是。
即便如此,他还是尽职尽责地把周鲤送到她宿舍楼下,今天宿管阿姨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没在,周鲤刚才来时在小超市买了两瓶大的桶装水,一瓶是给自己,另一瓶给徐h带的。
陈砚显见状,干脆送她上楼。
时间还早,周末宿舍楼显得空荡,大部分人都出去或者回家了,陈砚显把她送到五楼,在楼梯口把手里水放下,周鲤出声同他告别,正要自己提起水进去时,陈砚显突然一把拉住她手臂。
他力气很大,周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扯然后背抵在了墙上,陈砚显单手撑在她脸侧,以一种壁咚的姿势,逼近,压低了声音问她。
“那两人很帅?”他还在纠着这个问题,面色不愉,周鲤缩着肩膀愣了几秒,诚实回答。
“是的。”
“有我帅?”
“”周鲤沉默了会,小心翼翼。
“你没必要”
“嗯?”
“自取其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