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苗从殊偷瞄郁浮黎的脸色,却见他先是微愕,随即是不以为意,最后变成听了大笑话而笑出声“苗苗,不要随时随地说笑话。”
苗从殊什么意思为我吃醋是笑话吗
郁浮黎“苗苗”
苗从殊拼命拽脖子,想把可爱的小脸蛋拽出郁浮黎的手掌心,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别说话没用在生气
郁浮黎眯起眼,直接固定住苗羊驼,把他整个抱到怀里快乐地薅了又薅,指缝间很快就满是脱落的绒毛。他主动说道“昆仑尽是我耳目,你们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我岂会不知不过是一柄破剑、一个出局的失败者,我又怎么会动怒呵”
郁浮黎冷笑两声,语气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冰冷。
“他还想抱抱你痴心妄想”
苗从殊停止挣扎,翻着死鱼眼看面目丑陋的郁浮黎,心想徐负雪一句话都令他嫉恨于心,这还不叫吃醋他刚才哪来的自信嘲笑和否认
郁浮黎猛地沉下脸,皱眉问“你这什么眼神”
苗从殊抬起蹄子搭在郁浮黎肩膀上,然后顺顺他心口,特别敷衍的说“没有。突然觉得你特别男人。”在某些事情上特别死要面子。
郁浮黎眯起眼,怎会看不出苗从殊的敷衍
他心想苗从殊是越来越娇惯了,哄也不认真哄,以前还会讨好,腻腻歪歪蹭过来说些软话,现在眼角眉梢全是敷衍。
苗从殊拱了拱郁浮黎的胸膛,吃饱喝足后出去吹了会风,现在困了。他两只蹄子都搭在郁浮黎的肩膀上,不自觉张开嘴巴呼吸,慢慢睡死过去了。
郁浮黎捏了捏苗从殊的耳朵,有些无奈,又觉好笑。
苗从殊醒来时,发现他已经不在昆仑宫、更不在太玄宗,而在一个陌生的酒楼房间里。郁浮黎不在身侧,他留下留影石,告诉他此处是朱厌城,且安心住下等他处理完事情后回来。
朱厌城位于中洲,是修真界处于中转站的一个地方,它可通往太玄宗、魔域和东荒,而洞庭湖便在中洲,与朱厌城相距并不远。
朱厌城以凶兽朱厌为名,曾是兵戈频发之地,后来据说凶兽被镇压,便逐渐繁华起来。白玉京宗门和合欢宗宗门便都在中洲,拢聚了天下风流和财富之地,便更是富有传奇性。
繁华就代表人多,人多就说明消息流通甚广,并伴有许多娱乐活动。
苗从殊伸了伸懒腰,两只后蹄落地,开门大摇大摆走出酒楼,引来路人频频回头。倒是有不少女修捂脸大叫可爱,每当她们过于矜持,苗羊驼就会回眸一笑,搔首弄姿,获取尖叫连连。
他再若无其事的离开,注定是让人疯狂的男人。
因为朱厌城是凶兽之城,发达且人多,便有无数妖修、魔修于大街上行走,所以苗羊驼走街上,城民见怪不怪。
最多就是觉得可爱,多看两眼。
苗从殊先去小食一条街,再去勾栏看他们唱戏曲杂耍,因是修士表演,出来的效果便比人间的真实有趣。逛到中午,苗从殊到城里最受欢迎的酒楼。
楼里不仅修真界各式美味佳肴,还专门请人来表演,听店小二说昨日是傀儡戏,今日是说书和评书。
店小二“客官您来对地方、来得正是时候”他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对着一只羊驼口若悬河竟无半点怪异,职业素养十分高。“您知道今日说的哪一出吗”
苗从殊“你说说。”
店小二“苗姓散修殿前拒五婚,昆仑神主大战五情敌”
淬――苗羊驼喷了满桌水,他傻傻的张开嘴巴“什么玩意”
店小二淡定擦桌“您是刚来的吧如今修真界几乎传遍了,十年前太玄宗盛宴,昆仑神主出山杀情敌。当时的太玄宗徐少宗主、东荒境主、魔域魔主、洞庭龙君还有蓬莱仙宗的山居士,统统是楚璧隋珍的人物,偏偏都爱一个没甚名气的青衣散修,接三连三提亲,还道都是命定情缘。他们也便罢了,他竟连昆仑神主那等人物也揽入怀中,真是当世豪杰”
苗从殊从不知自己也能当豪杰,何等光宗耀祖的好事
店小二“如今修真界谁不想学那苗姓散修,你看”他呶嘴“底下多少男修女修穿青衣。”
苗从殊自是注意到了,他以为青衣是朱厌城最近流行的款式,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店小二悄悄说“还有苗姓散修的样貌,你想看,我便宜出售。”
苗从殊惊了,“给我来一份”
店小二以我就知道你会买的表情卖给他留影石,苗从殊点开来看,瞬间无语,那是他易容后的面孔。
奇怪。谁散播的影像还有十年前太玄盛宴发生的经过,怎么成了众人皆知的事情
越青光之前说过她对于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知情者不敢说。他这才回来几天,过往的事反而被大肆宣扬出去。
苗从殊满腹疑惑,但听醒木一敲,楼里鸦雀无声,静静听说书先生开头“话说那苗姓散修,一身青衣,天生媚骨,但媚而不俗。满腹经纶,惊艳绝伦,却淡泊名利。修为不高,却有识人之明”
苗羊驼绞着他的羊蹄子怪不好意思,这夸的是他吗过了,太过了。
虽描述过分夸张,但越听越上头,苗羊驼渐渐膨胀成当世豪杰,出门时胸膛挺得格外高,回原来的住处见街道行人被清走,门口围满一群修士。
苗从殊感到奇怪,被两个修士拦下来“此地已经被我白玉京包下来,我们赔偿你双倍损失,请立即离开。”
苗从殊捧住双倍赔偿,挠挠头就要离开,然后就被狂奔出来的隼崽拽住,但听修士们惊讶的吸气“隼大人”
他们惊疑未定的看着苗从殊被隼崽拖进酒楼,没有被昆仑神主轰出来,不由心想昆仑不愧宝地,连神兽都那么眉清目朗。
“恭喜神主寻回道侣这些都是我白玉京和我越定檀个人赠予神主道侣的小小心意,希望神主道侣不嫌弃。不知神主道侣可也在如不方便见,还请收下白玉京的心意。”
苗从殊跨进门就听有人冉冉不绝的吹捧,但见楼里堆满礼盒,郁浮黎坐在靠窗的位置,表情似笑非笑,他面前站着个紫衣男人,应该就是白玉京宗主越定檀。
越青光她爹。
郁浮黎“别问我,问他。”
越定檀一听,激动转身,对上苗神兽的眼睛,于是他翘首眺望“神主您的道侣在哪”
苗从殊“我在你面前。”
越定檀“”
苗从殊和他对视,蹄子指着自己“我就是。”
越定檀脸皮抽搐,忽然觉得越静池死的不冤。
――没人告诉他神主道侣是这么一只神兽
苗从殊朝郁浮黎走去,小心翼翼扯他衣袖,可怜怯懦的说“你什么时候消气难道我要永远以这副不人不妖的模样生存下去吗”
郁浮黎挑眉,压低了声说“惩罚没完。”
越定檀惊疑不定,心中狐疑,难道神主对他道侣的爱是假的不对,应该确实喜爱过。可是哪个男人能容忍道侣曾经有过的累累情债越爱就越恨,何况神主的脾气是这般阴晴不定看来这苗姓散修也并非那么受宠。
郁浮黎“越宗主送你不少好东西,你收不收”
苗从殊瑟缩了一下,摇摇头,仿佛是不敢。
郁浮黎笑了声,抬头时,神色冷淡几分“他不收。”
是不收还是不敢越定檀更为恭敬,表达了一下惋惜之情,然后交代了一些事便在郁浮黎意兴阑珊的态度下退出去。
等人走了,苗从殊爬起来说“他心怀不轨。”
郁浮黎眉眼懒懒地,说“嗯。”
苗从殊把他今日在朱厌城里听到、看到的,觉得颇为奇怪的事都说给郁浮黎听,说完了便喝口茶道“你多注意些。”
郁浮黎笑睨着他,这些事他都知道,他还知道背后都有谁在搞小动作。不过向来喜好吃喝玩乐的苗从殊分了大半的心思给他,他还是很欢喜。
于是他把苗从殊抱起来,回到房间里放床上,把他变了回来。
苗从殊还没能从羊驼变回人的喜悦中回神,他就被郁浮黎吃了一晚。
第二日,越定檀再过来时,只能站在门口听郁浮黎偶尔回个一两声,那声音慵懒低哑,一听就是刚睡醒。等他要离开时,又听到房间里传来苗从殊的控诉“别碰我说了不玩你还用绳子”
越定檀差点一脚踩空楼梯滚下去,保持一张崩坏的脸回府,东荒第十城城主玉月曜迎上来问“如何可能从那苗姓散修身上下手”
越定檀抹了把脸“不行,换个方法。”
玉月曜不满“为何你不是说他们感情出了问题”她见越定檀给不出个说法便更为恼怒,指责他暗藏心思、不够诚意,故意隐瞒等等。最后拂袖离开“若你有意隐瞒,我们的合作也不必继续下去”
越定檀面无表情,他怎么能想到有些人白天要死要活,晚上死鬼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