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朴银姬回完消息,退出与黎子升的聊天界面,页面停留在刚刚拍的厉霄的小视频上,她点开,憋着笑,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收拾好厨房和餐厅,最终将视线定格在还在灶上坐着的砂锅,锅里的小米红枣粥还在冒着丝丝热气。
朴银姬看了一眼沙发的方向,那里厉霄睡得正香。动脑子想想,他今晚上喝的连妈都不认识了,怎么还会记得今晚发生过的事。
她端着砂锅走向卫生间,将剩下的整锅粥倒进了马桶,然后按下冲水键,随着水流逆时针流动,那锅粥也流入了下水道。
接着她拿起被厉霄掀翻桌子后沾上脏东西的外套,从自己以前的衣柜里翻了条毛巾出来,走进浴室。
待她洗完澡,又将衣服和毛巾搓洗干净,放进烘干机烘干。做完这些,她又将毛巾放回原位置,然后找了间客房休息。
还没等她睡着,突然想起在客厅里的厉霄只盖了一床毛毯,她还是担心他胃疼之后又受凉,去主卧拿起床上的被子给他盖好,四个角都掖好,以防厉霄半夜蹬被子着凉。
次日清晨,厉霄醒来的时候,朴银姬正在卫生间刷牙。
可能是因为平时不来客人,客房的卫生间没通水,她只好到一楼的公用卫生间洗漱。当她从镜面反射中看见眼都睁不开的揉着脑袋的厉霄时,不禁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厉霄看清身前有人,还是个女人,率先甩出疑问。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朴银姬试探地反问。
厉霄挠了挠头,他昨晚应该是喝的有些多,只记得自己把朴银姬推到墙上逼问,剩下的事,零零碎碎的,像做了一夜的噩梦,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过嘴里还残留着小米和红枣的香味儿,这熟悉的回味,像极了许念婉“生前”做给他喝的。
“我真不记得。”厉霄红了脸。
尽管只保留了在云霄酒楼的那一小段记忆,但前脚刚把人逼到墙上凶她不能喝酒逞什么能,后脚自己就一醉糊涂不省人事。
哎,这还不够丢人的吗。
“你——真不记得?”朴银姬拿着牙刷,她昨晚卸了妆,刚刚洗完脸,此刻是素面朝天,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她嘴里含着牙膏沫,右手拿着牙刷,步步紧逼。厉霄明明比她高一个头,此刻却像是理亏的小孩一样步步后退,直到他撞上虚掩的门,带动身体的力量用后背把门关上,他整个人也贴到门上的玻璃上去。
“啪。”
朴银姬左手一拍门上的玻璃,手腕上的小金手镯与玻璃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被她拿在手里的牙刷仅剩0.05毫米就要触碰到厉霄刚换上的白色T恤。
她适时地停下,勾勾手指,示意厉霄弯腰。
厉霄将耳朵凑上去。
“昨晚,你非要管我叫爸爸。”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说这种话。”
“厉总,在酒精的作用下,可是难讲哦。”
厉霄紧张到提至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来,他早上醒来的时候,浑身只剩下一条四角内裤,正当他思考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时候,他又看到朴银姬出现在他家,他差点就以为自己酒后乱搞,拱了黎子升家的白菜。
现在得到的结果虽然有些丢人,但总比最开始预设的好。
“我可没胡说。”朴银姬退后,向洗脸台吐了口牙膏沫,接着说,“我就说不让你叫,你不听啊,欸,我现在又想听了,你再叫几声爸爸我听听呗。”
“呵,无聊。”
厉总裁走了,走得左脚绊右脚。
“厉总,酒量不好的话以后出门在外少喝点啊!幸亏您这次遇着的是我,要是旁的人被您那样叫,再录个小视频什么的,当心您晚——节——不——保——啊——”
朴银姬冲着厉霄远去的背影追着喊。
“朴秘书,你去做个早餐吧。”
厉霄收拾妥当,拿着ipad坐在餐桌旁在看财经早报,他指挥着朴银姬。
“厨房里有砂锅,小米,红枣。我的胃不是很舒服,你可以熬个小米红枣粥吗?”
“当然可以啦。”朴银姬笑眯眯地说,可当她转过身去,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静,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她这是,要被发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