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如果被风吹起,会露出腰线和椎骨。
宁纵眸色深了几分,衬衫这么空的话,似乎可以容忍很多东西。
比如容忍他放肆的目光,容忍他长久以来对林昼的肖想,还有……
呵,宁纵不再想了,再想他就克制不住了。
林昼等了很久,宁纵都没有动作,他不耐地催了一句:“还不快点……”
话音刚落,肩线就传来冰凉的触感,林昼惊得再次推开了宁纵:“你这么突然干什么?”
要么什么都不做,要么就突然来了,能不能先给他一点心理准备。
宁纵摩挲了下手,压抑着情绪:“又推开我?”
“那刚才是谁耽搁这么久的?”林昼理直气壮。
“……那继续?”
“呵呵。”
“不要让刘导他们等久了……”
Omega沉默了几秒:“算你狠。”
这场拉锯战还在进行,一次次推开,一次次重来,一次比一次更进步。
终于,两个从未拍过亲密戏的新手,在只有他们两人在的房间里,完成了这一次的训练。
训练结束,宁纵开了灯,他看了一眼正在整理衣领的林昼,脸上露出愉悦,话音却漫不经心。
“我们做好准备了?”
林昼整理好衣服,不想去回想刚才的场景:“嗯。”
过了一会,刘传羽和岳风走了进来,宁纵和他说,他们练习好了,但是宁纵不想让别人看到林昼等会拍亲密戏的样子。
所以,现在其他人员都不在这里。
岳风看向林昼和宁纵,打趣道:“你们刚才练习了这么久,是打算等会一遍过?”
林昼重新恢复了自信:“当然。”
场景都已经布置好了,刘传羽看着镜头:“Action。”
顾别盯着边崖的唇,他无意识舔了舔唇,声线低又轻:“哥,我很渴,很渴很渴。”
他不知道,他此时说话的样子有多诱人。
边崖的视线先在顾别唇上停留了几秒,眸色深了几分,然后才重新望着顾别的眼睛。
他的语气意味不明。
“酒太烈了,喝多了会误事。”
不知是因为边崖此时的态度和之前相比略微软化,还是因为顾别喝了酒的原因。
几乎是边崖刚开口,顾别就立马问了一句,有些急,有些躁。
“怎么误事?”
顾别的嗓音哑了很多:“哥,你告诉我。”
话音落下,边崖没有说话,但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望着顾别。
半晌,边崖薄唇轻启,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别急,放松。”
顾别心一震,他定定地盯着边崖,这句话似乎是一个昭示,一个开始的昭示。
边崖抬起手,一点一点靠近顾别。
顾别看着边崖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扣子,领口渐渐敞开,锁骨展露,衣领轻轻往外一拉。
他的心跳一下加快了很多,他什么都不做,只是继续一眨不眨地看着边崖。
下一秒,边崖的手指触上他的肩线。
霎那,顾别的脑海变得空白。
他睁大了眼,极为陌生的感觉,却在零度结冰的水里,沸腾起了喧嚣的火焰。
这个十八岁的少年仓皇地看向边崖,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但边崖面色依旧平静,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任由少年沉入思绪里。
房间里只幽幽地亮了一盏灯。
光线细微,两人的荒野无火自燃,热度继续升腾,边崖的手继续缓缓地下落。
顾别察觉到,边崖的指腹是磨过烟卷的砂石,冷而微微粗粝,却灼烧着他的每一处感官。
他从不知道,有一天他胸腔里的心跳会跳动得如此剧烈。
他甚至都要怀疑心脏会跃出他的喉咙,落在边崖的手里。他那颗只为边崖跳动的心脏,会任由边崖掌控拨弄。
蓦地,边崖的动作忽然停了,落在顾别的肩胛骨,就这么停了下来,不前进,也不后退。
空气太过安静,时光在他指尖凝固。
顾别眉头微微拧起,为什么边崖停了。
边崖一停,他就感觉他的喉咙极度地干渴,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躁和热,他直直地看着边崖,唇绷得很紧。
他说不清是为什么,但他的心脏深处叫嚣着一个声音,想让边崖继续。
继续这个让他困惑又战栗的盛宴。
边崖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他薄唇轻勾,重新抬起手,顾别感觉他的空虚终于消失了。
这时,顾别抬头。
屋内窗帘垂落,灯光暗淡,但他却看清了边崖冷清清的眼。
边崖也看着顾别,室内的温度越灼烧如火,但他的眸色越沉静清冷,似乎完全不为所动。
顾别感觉他的神经一下子被雪浇熄了。
边崖就像一个温柔的刽子手,冷着眼看他一个人独自沉浸在刚才的触觉狂欢里。
顾别知道,他厌恶极了边崖这种表情,他很想撕碎边崖脸上平静的面具,看着边崖为他失控。
从这一刻开始,他不要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沉迷。
不知是什么滋长了顾别的胆量和勇气。
顾别蓦地朝边崖倾去,他做了以前他从未做过的事情。
他猝不及防的靠近,让边崖的手不受控制地滑落,触到了那微微凹陷的弧度。
青涩又坚韧,一如初见时边崖所窥探的那样。
顾别一直盯着边崖。
这一瞬,他终于看到边崖的理智和冷静崩塌,深邃的黑眸里染上了一丝别样的色调。
少年第一次大胆了一回,他却根本不后悔,反而轻轻地笑了。
现在,边崖和他一样了。
他们一起沉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