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绮满意的轻抚着手中的琴,看了一眼穆枭臣手中的图纸一眼说道,
“哦对了,那丫头说要定做一整面墙那么大的镜子,你可千万莫要忘了。”
穆枭臣闻后有些不解,却也没有追问,她要什么他照做就是了,便点头道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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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妙妙一旦开始全身心投入道舞蹈中,就有些废寝忘食。
这两日闷在屋子里连小蝶都不让进,若不是曼霜有法子躲在暗中护着自家姑娘,她们指不定要如何担心,胡思乱想。
这日,整个曲子的舞步萧妙妙几乎全部排完,正在琢磨着最后乐曲停下那一瞬间的动作时,便听到翠珠在门口说道,“姑娘!山杏姑娘来了。”
萧妙妙顿时停住了步子,有些意外的打开门,随后便瞧见山杏满脸哀色。
萧妙妙心头登时沉了沉,将她拉进了屋子,开口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苦着一副脸?”
山杏被她牵着坐在了罗汉床的一侧,扁了扁嘴,一副要哭的模样,红着眼说道,“师傅……廖师傅她不教我刺绣了。”
“不教了?”萧妙妙听后十分诧异,抓起她的手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儿?廖娘子怎么了?为何忽然不肯教了?”
山杏抹了抹已经流出来的眼泪,哽咽着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这些时日隔三差五便有人到她哥哥的铁匠铺中去捣乱。
起初还都是小打小闹的,赵家人想着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新到了一个地方都是这般,总会有这些难缠的地头蛇欺负新来的百姓,不过想收些银钱罢了,赵家人便想着给一些银钱了事,不想声张出来给萧妙妙和穆小公爷再添什么麻烦。
不成想那些人得了银钱后越发的变本加厉,昨日竟然还动手将长安打伤了!
赵母急得团团转,廖娘子得知之后特意去铺子里看了看,却不想当她看到那些捣乱的人,顿时变了脸色,随后便和山杏说了辞工的事,山杏怎么肯?
可廖娘子态度极其坚定,还特意在那些捣乱的地痞流氓面前说自己和赵家没有任何关系,此后不会再出现在赵府,让他们日后莫要再刁难赵家。
萧妙妙听完气恼至极,当即拉着山杏和她一起去了城南长安的铁匠铺。
这会儿她也顾不得什么避讳不避讳的了,跟在山杏身后进了屋子,便瞧见长安躺在床上睡着,脸上挂着伤,赵婶娘坐在边儿上无声的抹着眼泪。
见山杏带着萧妙妙回来了,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后,迎着两人去了对面屋子。
“他服了药刚睡下,咱们娘几个在这屋里说。”赵婶娘轻声说道。
萧妙妙点头,将她按坐在椅子上,急切的问道,
“婶娘你坐下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地痞流氓究竟什么来历?到底是要做什么?”
提起那几个狗腿子,赵婶娘脸上顿时闪现出愤恨之色,
“那几个畜生东西!不过是变着法的刁难人!头一日,他们拿了个破铜烂铁出来,让长安给他打一把剑,长安按照他的要求做了,他又嫌那剑不够威风,
又要改成长枪,长安也给他改了,好不容易改好了他又说那枪头不够锋利,又要改成大刀,折腾了半个多月,最后又说长安私藏了他的铸铁,用了旁的铁换了他的铁,天地良心!
他拿来的那块破铁便是白给长安,长安都不要!况且你长安哥是个多老实的人啊?岂会做出这等事来?他们几次三番的来闹,非要长安赔他一块上好的铸铁,若是不照办就要砸了铺子……”
思及此处,赵婶娘便哽咽着哭了出来,
“长安不肯给,说若是给了就是承认了被他们污蔑的事,他们就动手砸铺子,长安拦着他们就连长安一起打,这些丧尽天良的狗杂种……”
萧妙妙听到一半就已经七窍生烟,恨不得当即找到那几个臭地痞暴打一顿,可是又想起廖娘子的事便压了压那股快要冲破头顶的怒火,追问道,“那又和廖娘子有什么关系?她为何要同那些地痞说那些话?”
赵婶娘摇了摇头,神色不解道,
“我也不大清楚此事,廖娘子只是说此番祸事皆是因她而起,说是她连累了赵家,与我母子反复赔罪,又将山杏学刺绣的学费给退了回来,说是给长安看诊用,我不肯收她却头也不回的走了,说再也不会来赵家……”
因她而起?这些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萧妙妙越听越觉着疑惑不解,伸手拍了拍赵婶娘的手,
“婶娘你莫要伤心,长安哥哥的事我定会给他讨个公道回来!待我将那几个畜生带回来任您打罚!”
萧妙妙说完便站起身,怒气冲冲的就要往外走。
赵婶娘哪能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去找那些流氓,连忙起身拦住她,“妙丫头,你要做什么去!”
萧妙妙安抚的看了她一眼,“婶娘不必担心,他们打不过我,我厉害着呢!况且有曼霜在呢,等我把那几个狗东西抓回来,给长安哥哥磕头认罪!”
话落,她推掉赵婶娘的手拔腿便出了屋子,赵婶娘还想追,却被曼霜伸手拦住,“大嫂放心,我会护好我家姑娘,你们安心等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