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了!
乔玉楚被她激的起了斗志,坐直身子加快了语速,一口气念了好几页。
萧妙妙起初还担心会有和自己时代字体不同的,故而两眼紧盯,但看了一会儿发现全都一样后,便松懈下来。
虽两眼还盯着字,心思却早就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山杏早就该收到自己的信了,怎么一直都没有消息传回来呢?这家伙不会忘了自己这个老大了吧!也不知道红珠那几个讨人嫌的家伙有没有欺负她。
萧妙妙十分想念那个娇憨的小姑娘,想她慢吞吞的性子,想她肉肉的脸颊,想她总是挺身而出护在自己身前的那份无畏的真诚。
这时候学堂里的人都已经走了出去,在花园里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堂中只剩乔玉楚和萧妙妙二人。
乔玉楚连着读了好几页,嗓子都快冒烟了,见平时一起玩耍的姑娘们都在外面聊得开心,只有她自己苦兮兮的在这教人。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答应教萧妙妙认字是多么蠢的一个决定!
乔玉楚心头不爽便想找萧妙妙的不痛快,回过头一看,便发现萧妙妙虽然眼睛还盯着本子,可目中空寡一看便是神游他方去了!
气得乔玉楚当即摔了本子,怒喝一声,“萧妙妙!”
忽地一嗓子将萧妙妙吓了一跳,她捂着心口看着乔玉楚,气恼的说,“说话便说话,你喊什么?吓死我了!”
乔玉楚真快被她气死了,站起身指着萧妙妙骂道,“你这个贱丫头,竟敢耍我!”
萧妙妙见她又要发飙,便伸出手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压低声音开口道,
“我说乔大小姐,你能不能长点脑子?你跟我作对了这么久,哪次讨到便宜了?为什么就不能长点记性安分着些呢?
我萧妙妙来此是一心学学问的,可不是为了来跟你论长短比高低,你平日里爱怎么威风就怎么威风,只要别来招惹我,我的厉害你是见识过的,这么快便忘了?”
萧妙妙美眸半眯,语气阴冷凉薄,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乔玉楚被她盯的心头发怵,想起冬日时自己落在冰洞里的惨相不禁又打了个寒颤。
“谁……谁招惹你了!?明……明明是你让我教你认字,你还不好好听着!”她结结巴巴的反驳了一句,气势明显弱了不少。
萧妙妙见她态度见缓,便也没再继续吓唬她,只朝着书本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劳烦乔大小姐继续吧,我听着呢。”
让你话多!那就让你一次说个够!
萧妙妙趴回桌案上,朝着乔玉楚挑了挑眉。
乔玉楚强压下心头怨气,拿起书接着读了起来,这一读便直接读到了第二堂课。
教画画的苑先生到了,乔玉楚才回了自己的座位。
她苦不堪言的接过侍女手中的茶杯,咕咚咕咚连着干了两杯,才觉着喉咙干哑的感觉得到了舒缓。
王芸婉一直悄悄留意着她和萧妙妙,见状垂了垂眼帘没说话。
第二堂课是作画,萧妙妙终于有了几分兴趣。
她前世跟着祖父练习书法时,偶尔也会临摹一些大家的画作,可她水墨画的功夫不如写字下的深,故而火候也欠缺不少。
苑先生年岁大了些,留着一尺来长的白须,看起来颇有几分文人志士的儒雅。
苑先生朝着萧妙妙的方向瞥了一眼,语调平淡,“你便是新来的学生?”
萧妙妙含笑应是。
“从前可学过画?”苑先生又问。
萧妙妙顿了顿,琢磨着该如何回话,若是说没学过,一会儿动了笔被先生看出来就会留下个不够敦厚的印象,若是说学过,又和原身的身份不大相符。
她思忖了一瞬,谨慎的回道,“并未学过,但幼时贪玩临摹过旁人的画作。”
“如此。”
苑先生捋了捋胡须,没再继续追问,扫了堂下一眼,说道,
“歇了两月有余,不知诸位这些时日在家中可有习画,今日便以春为题,作画一幅吧。”
第一次上课便是赶上了“测试”,萧妙妙暗暗叫苦,这可让她如何是好?
老老实实的展露实力怕是会引起怀疑,还是韬光养晦吧!
侍女将各家小姐的纸笔都准备好后,鱼贯而出。
曼霜见萧妙妙神色略显呆愣,只当自家姑娘紧张了,便小声鼓励了一句,“姑娘随意画两笔便好,没人敢笑话您。”
萧妙妙知她误会也没解释,朝她眨了眨眼后便拿起了笔架上的狼毫调起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