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的所作所为,让皇甫云昭再无所谓背叛的压力,只觉得追随秦逍,才是真正的为国为民。
他现在的压力,反倒是得到秦逍如此信任和器重,却寸功未立。
夜间亲自巡查,尽职尽责,如此他觉得才能对得起秦逍的信任。
到了后半夜,皇甫云昭才回到了郡守府。
营平郡守梁宗义在破城之日被砍成重伤,却并无死去,秦逍撤军之时,梁宗义也被宇文承朝押回广宁。
因为疫-情的突如其来,营平郡守的位置还没有人补上,暂时空缺,整个顺锦城的大小事务都由皇甫云昭来处理,而他也暂时在郡守府办公。
城中事情繁多,军政事务都在皇甫云昭身上,好在秦逍临走之前,嘱咐过可以继续任用影评原油的不少官员,再加上有窦雄和宋世信帮忙处理军务,皇甫云昭倒也是勉强能够处理好,但众多的公务,却也让他无法回去与家人在一起。
刚进郡守府,便有军士禀报:“将军,有人求见将军,一直在等候。”
虽说这些天事务繁多,前来拜见自己的人数不胜数,但是半夜三更有人来求见,却是罕见,问道:“何人?”
“来人只说是将军的故交。”军士道:“已经安排在偏厅等候。”
皇甫云昭皱起眉头。
“带他到客厅见我。”
皇甫云昭径自到了客厅,正想解甲,犹豫一下,还是坐了下去,却只是解下佩刀,放在了桌上。
很快,便见一名身着棉锦外套毛坎的中年男子被人带来客厅。
那人四十出头年纪,一进客厅,皇甫云昭脸上便即变色,站起身来,吃惊道:“涂司马?”
眼前这人,皇甫云昭却是认得,正是汪兴朝麾下的行军司马。
“皇甫兄别来无恙?”那人拱手笑道。
皇甫云昭挥手屏退领人过来的军士,吩咐道:“没本将吩咐,任何人不得过来。”
涂司马回头见到那军士走远,才叹道:“皇甫兄委屈了。”
“涂司马怎会来顺锦?”皇甫云昭显出戒备之色,“是大......汪大将军派你来的?”
涂司马笑道:“咱们是站着说话,还是坐下说?”
皇甫云昭犹豫了一下,才抬手道:“请坐!”
落座之后,涂司马才道:“皇甫兄说的没错,是大将军差我前来。他让我向皇甫兄表示嘉许,说将军能够随机应变,诈降瞒过秦逍,实在是大智慧。大将军得到消息,秦逍率军撤走,为了收买将军之心,依然将顺锦留给将军,简直是愚蠢透顶。”
“司马为何说我是诈降?”皇甫云昭直视涂司马-眼睛道。
涂司马皱眉道:“皇甫兄难道是真心归附秦逍?”
皇甫云昭直直看着涂司马,目光如刀。
涂司马被这锐利的眼睛盯着,到有些忐忑,尴尬笑道:“将军可别忘记,你出生辽东军,身上流淌的可是辽东军的血脉。”
皇甫云昭凝视涂司马许久,终是叹道:“大将军还认我是自家兄弟?”
“那是自然。”涂司马立刻道:“大将军对皇甫兄的器重,你心里是有数的。”
皇甫云昭苦笑道:“涂司马,不瞒你说,这些日子,我一直做噩梦,梦见大将军怪罪我投敌,将我和一家老小俱都斩首,我几乎每夜都从梦中被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