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熠无言以对。
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开口,“算了,我来吧。”种花总比暖床好。
他边动手边道:“如果你想亲自动手,可以找人种好后自己修剪枝叶,这种根茎要等很长段时间才能开花。”
林洛汀:“是这样吗?”略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时候的陆承熠格外好说话,虽然不清楚原因。手上闲不住地戳了戳刚埋好的花枝,花枝被戳歪截。
“嗯,”陆承熠见状干脆找了个浇水壶灌上水递给他,免得他闲着捣乱,“移植时间也有点晚了,最好在三月到四月。”
林洛汀:“你怎么这么清楚?”他饶有趣味地问。
陆承熠沉默片刻,许久后才低声道:“我妈很喜欢种花。”
……
人在前面栽花,人拎着小水壶在后面浇水,气氛难得和谐。
花房外韩美美面色严肃地捧着笔记本,里面夹着张活页纸,幅以花房为背景的素描很快在她笔下成形。
光秃秃的花房,身量纤细些的小人是老板,身材高大些的小人是陆承熠。老板坐在高脚凳上仰着头,陆承熠俯身轻轻抚摸他脸,两人深情对视。
花房y,用时2小时。
嘻嘻嘻。
落下最后笔,韩美美不慌不忙地合上本子,摁掉笔,对面老板和他的小情人并肩从花房出来,人额头汗湿,人浑身清爽。
她在心里微微笑。
她已经不是从前慌手慌脚的韩美美了,她现在是韩·钮钴禄·美美。
花房的花没有种完,大概只种了四分之不到的面积,都是陆承熠的成果。
林洛汀嫌种花麻烦,打算把剩下的交给专业人士处理,他就听从陆承熠的建议动手剪剪枝好了。
他把安排告诉韩美美,“现在几点了?”
做好记录韩美美抬腕看了眼时间,“马上十点,林先生。”
“快要吃午饭了啊,”林洛汀恍然,对身旁的人道,“留下来陪我吃午饭。”
旁边的人语气微顿,没有太多抗拒,“嗯。”
回房间洗澡,换衣服,把身上重新打理干净后正好是午饭时间。
厨师已经习惯了做两个人的分量,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吃完午饭,林洛汀拿上鱼食去了院子里。
遮阳伞下,把躺椅就摆在鱼岸边,林洛汀坐在边上断断续续地往水里扔鱼食。
或红或白或黑的鱼儿活泼地往他跟前凑,他却兴致不高。
屋里佣人阿姨切了盘新鲜的水果,看见这幕踌躇不敢上前,陆承熠便接过果盘走过来,将果盘放在躺椅旁的小茶几上。
瞥瞥自己沾了鱼食的手,林洛汀下巴微抬,“喂我。”
陆承熠插了块草莓递到他嘴边,他张口吃进嘴里,眯起眼睛,“有点酸。”
陆承熠:“过几天我要去津市拍戏。”
林洛汀咀嚼着第二块有点甜的草莓,脸颊微微鼓起。
陆承熠:“你想听读书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咽下嘴里的食物,林洛汀神情懒懒的,“暖床呢。”
“……”插水果的动作停顿片刻,换了块苹果,陆承熠:“我有时间就回来。”
“那我的待遇岂不是下降了,”林洛汀说,哼笑着不满地睨他,“既然这样,你做点让我高兴的事情。”
他懒洋洋地伸出双手,“脏了。”
比起动不动叫他脱了衣服暖床,擦手根本不算什么,在医院他也没少替他妈妈擦手。陆承熠向韩美美要了包湿纸巾,拆开包装,蹲在林洛汀面前。
细白的手十指修长,骨肉匀称,只有指腹处沾了些鱼食浅黄色的粉末,擦干净后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你的手好热,”林洛汀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脉觉醒,他的体温似乎有些偏低,“我有点困了,你抱着我睡吧。”
将用过的湿纸巾放到边,陆承熠扫了眼周围的环境,“在这?”
林洛汀颔首,“嗯,这里暖和。”
深呼吸,陆承熠在躺椅上躺好。
温暖干燥的空气烘得人身上暖洋洋的,他上午洗完澡换了件白衬衣,领口微敞,喉结和部分锁骨露出来,清隽多了几分性感。
林洛汀懒懒窝进他怀里,双手环着男人劲瘦的腰,脸枕着胸膛舒服地闭上眼睛。
胸腔里传来强健有力的心跳声,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独有的气味,仿佛淡淡朗姆酒样的味道熏得他昏昏然。
迷糊想起对方离开的原因,“男号……恭喜。”
“……谢谢?”陆承熠心情微妙,眉心始终拧着,双手放在身侧尽量不碰身上的人,“明天周,我要去趟学校办理休学手续。”
林洛汀:“知道了。”
陆承熠:“第二天回来。”
林洛汀:“好,陪你。”
陆承熠:“?”
躺椅y,用时未知。
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