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瑜一路追着黑衣女子而来,此刻那女子早已重新蒙上头巾,躲过巡查的兵士,跳到将军府中西侧的房顶上了。她出身江湖,一身腾跃功夫还是十分有火候的。
夏小瑜心中拿定主意,只在暗中相助那女子。手中抠了几枚石子,运转起顾承影所授的天玄五音心法,身子化作一到残影飞掠而去。
黑衣女子轻手轻脚,在房顶上腾挪飞移,小心翼翼的放倒了几个暗哨,来到将军府正殿之上。见殿中灯火通明,于是轻轻揭起一块瓦片,探眼向里看去。殿内人影憧憧,几张雕花木椅,中间横置着一张大桌子。桌上酒席丰盛,前厅一队舞女正欢歌踏舞。
黑衣女子却唯独死死盯着东方木椅中一人,华服富态,一脸慵懒之姿。殿内另有一肥硕的中年人衣着华贵,不时的向那华服贵人敬酒夹菜。
黑衣女子看了片刻,早已是神色冰冷,当即单手扶住屋檐,轻轻巧巧的翻了进去,躲在屋檐的夹层之中,只等那华服人走出来,便一剑将他刺个对穿。
夏小瑜紧随其后,在另一边的房顶落定,他一路而来,把黑衣女子放倒的暗哨的伤势都作了简单处理,使之不致于有性命之忧。此刻见那女子埋伏妥当,心中紧绷的弦稍微松了松。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只听得殿内欢宴渐渐散了,那队舞女也已退了出来。肥硕的中年人先一步出殿,对着身后点头哈腰笑着,其后华服人迈着大步出门而来。夏小瑜神经紧绷,暗道:“来了!”
果然想法刚起,屋檐下一点寒芒一闪,一人一剑飞速而落,刷的从那华服人头上削过。华服人声都没来得及出,当即身首异处。夏小瑜心中却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得黑衣女子闷哼一声,身子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大院地上,周围无数士兵围拢过来,其后一人仪态大方,落落坦荡直行而前,对地上的黑衣女子道:“哼!我岳某人究竟做错何事,姑娘何以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
黑衣女子冷笑连连,心知已经中了敌方圈套,方才所杀那人不过是一个替死鬼罢了,当即冷笑道:“姓岳的,你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心里清楚,你这种人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今日本姑娘没能杀了你,你也迟早要遭老天报应!”
姓岳的华服人怒道:“岳某人平日虽少有建树,但好歹公私分明,一生性的坦荡磊落,如何能收你这般信口诬陷?你且说清楚了,岳某人究竟何时得罪于你?”
黑衣女子咬牙启齿道:“十年前方家一家上下三十余口一夜间死伤殆尽,难道不是你所指使?”
那华服人本来神态严厉,陡然听到方家二字,神情一变,显得惊怒之至。黑衣女子看在眼里,冷笑道:“姓岳的,你还有何话好说?”
一边站立的肥硕中年人抬手喝道:“岳大人赤诚肝胆,一心为天下社稷着想,岂容你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诬陷诋毁?来人呐!把她拉下去斩了!”
几位士兵当即手持武器,冲出来要将黑衣女子拖下去。夏小瑜大喝一声:“住手!”手中所扣石子激射而出,啪啪啪啪四声分别将四人击退。众人眼前一花,一位神情俊朗的少年已立于女子身旁,正是黄昏里所见那身法奇特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