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昱谨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下“你派过来的后勤员,不是孙书成”
鲁风有些懵“怎么这都三天了,小王还没过去报道这个孙书成又是谁”
章昱谨连忙把这几天发生的事,简要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和你通话后的当晚,孙书成就来报道,我根本没怀疑其他”
鲁风那边拔高声音“老章你这两天喝了假酒了吗,我们特调处什么时候招聘过鬼那个不知来历的孙书成是宋朝坠马而死,到现在多少年,都快一千年了怨气百年不散而成厉鬼,为害人间僧道难收,这存在千年的孙书成,会是个什么东西”
经鲁风这么一提醒,这些再浅显不过的疑点骤然浮出水面,章昱谨就像当头被浇了桶冰水,整个人打着冷颤清醒过来,他在原地僵硬了几秒,而后才开口
“好强的鬼气”
那边的鲁风缓缓出声“老章,你不会也被鬼气迷了心窍吧这鬼得多深的道行才能在你眼前做手脚”
章昱谨深吸一口气“同时用鬼气迷惑整个执行组,就算是厉鬼之上的鬼王也不可能做到。”
电话那边的鲁风被吓了一跳,沉声问道“老章,你是说”
章昱谨语气发寒“罗淦是自称鬼帝数百年,但也只是自夸的称号,但如今看来,这世间或许真的有鬼,迈进了鬼帝之列。”
章昱谨没有说的是,孙书成之所以可怕,并是不因为他用鬼气迷惑了特调处的执行员,而是因为他迷惑的是两位阳间鬼差,阳间鬼差的令牌,甚至比阴司令牌还要强大,象征着地府勾魂官吏的身份,绝不会被鬼气所侵。
但孙书成却轻而易举,瞒过了竹宁和章昱谨两位鬼差,让二人相信一个宋朝鬼魂是他们的后勤同事
张宇刚刚接完孙书成的电话,小跑过来向章昱谨报告“章头儿,孙书成在后山发现了术士的踪迹,他害怕被术士拘魂,没敢轻举妄章头儿出什么事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两分钟以前,后山上,竹宁本来想冲出来去救孙书成,但是看到那吊着的十几个术士,和他们因淤血而青紫的手腕后,一下子止住了脚步,继续躲在树后,偷偷向外观望着。
或许孙书成有一点做鬼的手段,能把落在后面的小喽啰暂时制服,但那些人明显被吊了几个小时了。
孙书成立在洞口,脸上毫无惊慌之色,但语气却大相径庭“你们快过来,对对我就在后山第二个缓坡那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术士,如果他们拘了我的魂我不敢拦”
孙书成挂断了通话,将手机收到袖中,而后才似笑非笑地望着被吊的术士“可听见了是你们畏罪潜逃进了这洞穴,特调处的执行员还有二十分钟就能赶到,你们最好跑快一些。”
一个被吊着的中年术士开口怒气冲冲,嘶声喊道“你是谁和我们血冥宗有什么仇怨敢动我们血冥宗的人,就不怕”
孙书成微抬手指,中年术士的脑袋一歪,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垂在颈边,没了气息。
竹宁吓得噗嗤一声变成了小绒球,一跟头栽进了树叶堆,幸好另有动静遮掩了小绒球的响动。
术士中爆发出一阵惊恐万分的叫喊,而后又逐渐静寂,一个个抖如筛糠地瑟缩着不敢出声,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孙书成面上依旧是温文尔雅的书生气,开口回答着那无头尸的三个问题“在下孙书成,和血冥宗并无仇怨,不怕。”
顿了数秒,孙书成环视着术士开口询问“还有什么问题”
孙书成的云淡风轻彻底激怒了一个矮个子术士,他脸涨得通红破口大骂道“你这个龟孙子野鬼以为杀鸡儆猴就能让我们血冥宗的术士,像提线木偶似的往这洞里钻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借此机会,把特调处和我们血冥宗一网打尽,让我们做诱饵自己往陷阱里跳”
孙书成轻叹一声,轻挥衣袖,那大骂的术士的脑袋,突然就掉了下来,只剩半寸血皮连着脖子,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孙书成“这笔账很难算么,现在进去。”
十几个术士应声掉下,在孙书成温和的注视下,这群脸色煞白的术士拼命迈开血流不畅的腿脚,跌跌撞撞那漆黑一片的洞穴里冲,这先死还是后死的这笔账当然好算,能多活一秒,谁都不想立刻脑袋分家。
孙书成“等等。”
术士们连忙一个急刹车,有不少人直接摔到了山坡上,灰头土脸地转头,惊恐注视着说话之人。
孙书成“把你们的同伴带上。”
那两具尸体应声飘起,却没有滴下半点血液,尸体迅速腐烂殆尽只剩下白骨,飘飘摇摇砸向吓呆了的术士。
这些术士这时也顾不得其他,一个抱着几根骨头就往洞里冲,几秒钟过后缓坡上只剩下个看似无害的长衫书生,似乎刚刚的杀戮全都是脑海中的幻影。
小绒球躲在树叶堆中,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