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出门,和几个兄弟对接以后,他这点子感动便彻底没了。
你皇阿玛还是你皇阿玛,怎么可能坑你一次就收手。
老大收到了皇阿玛亲手烤的兔头,太子收到了皇阿玛亲手猎的鹿,老三则被皇阿玛传召,直接寻他去了。
只有他,平平无奇红枫叶,不能吃不能喝,也放不久。
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胤禛板着一张脸,在众兄弟嘚瑟的眼神中,颇有些无言以对。
这要他怎么说怎么做,才能优雅的躲过。
等到好不容易回府,和春娇亲香一会儿,他就震惊的发现,对方收到了来自皇后娘娘的爱。
他们兄弟有的,她全都有。
合着就他最可怜,几片树叶就给他打发了。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这样的事,在往后这二十年,简直就像是这房山枫叶一样,数不胜数。
他永远干着最苦最累的活,拿着最少的赏赐。
众兄弟都嘲笑他,唯独太子神色复杂。
康熙四十年春,废太子胤礽,复封四皇子胤禛为太子。
康熙四十八年春,太子胤禛继位,年号雍正。
康熙四十八年春,立太子妃李氏为后。
时光匆匆,春娇从二八少女到垂垂老矣,原本美丽的容颜染上老态,雪白娇嫩的肌肤爬上老年斑,更是皱纹无数。
胤禛含笑牵着她的手,漫步在御花园中,两人身形外貌都有更改,唯独一条没变,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她往夹道上瞧了一眼,对方立马心领神会,摘了一朵海棠花,别在她鬓边。
这海棠花道,还要从潜邸说起,当初弄着哄她开心,谁知竟延续下来了。
春娇抬手轻抚鬓边,忍不住轻笑“都成老太太了,做什么还戴花。”
可时光从不败美人,她不敌当年绝色模样,在胤禛心里,仍然是那个当初会软软撒娇的小姑娘。
“当初你年幼,时不时就要从爷身边溜走”胤禛想起当初,忍不住有些唏嘘。
这时候旧话重提,春娇已经不怕了,她哼笑出声“若是我不跑,说不得就没有以后了呢。”
这话说的也是,对于年少轻狂的胤禛来说,自然是得不到那个才最惦记。
若是和其他女人一样,乖巧的窝在他后院里,等兴头过去了,说不得就忘了她这个人,亦或者是幸了旁人,那两人之间就真的玩完了。
这世界没有如果,春娇是春娇,胤禛是胤禛。
两人相遇的时刻刚刚好,风是温柔的,云是可爱的,对方脸上的红晕,是春日最绚烂的花朵。
“聊聊呀。”他低声轻唤,年迈的嗓音唤出最心底的名字,依旧是那么酥。
春娇含笑回望,像是年少时一样,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脸颊,笑的一脸满足。
嫁给他,是一场豪赌,胤禛没让她输。
夕阳西下,春风拂面,头发花白的两人互相搀扶,缓缓走动着。
身后是大清山河,是繁荣昌盛,是此生不悔入华夏,来生还入种花家。
打从康熙朝开始,改革开放便开始了,作风大胆到让人一愣一愣的,好在成果显著,如今不说人不闭户路不拾遗,那也是家家仓廪实。
打从前朝起,便兴起了科举嘲,谁家不把孩子送到学堂读书,那可是要丢人的。
而士农工商之间,更加没有阶级之分,渐渐的有些接近现代了。
胤禛不知道自己在历史上还有抄家皇帝的名号,这一辈子,国库丰盈,他自然大方许多。
当然他自诩天下第一闲人这一条,倒是依旧没变。
没变的还有对春娇的一颗心,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不怎么挂在嘴上,却坚定的履行着,当你封闭自己的异性通道的时候,身边自然清静。
春娇见不得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天下女子千千万,任你选择”
她打趣的话还为说完,就见胤禛一脸严肃“可朕只爱你一个。”
年迈的春娇,不再用胭脂了,可那脸颊红扑扑的,却是最动人的颜色。
胤禛每每瞧了,都觉得心潮浮动,欲罢不能,在她眉心印上一个轻吻,这才哆哆嗦嗦开口“真真叫人爱不够。”
明明是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了,他瞧着却可爱的紧,握住那双手,他抿着嘴,干巴巴开口“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好不好”
年纪越大,他就越舍不得他,这时光太不温柔,年轮一年一年增长,总是觉得看一眼便少一眼了。
舍不得。
春娇回握住他的手,回眸轻轻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