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春娇恍然觉得,两人在一起很久了,可细细盘算下来,也不过几日功夫。
加上撩他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过月余。
可炽热的亲吻,温暖的怀抱,一样没落,她全都有了。
“四郎。”春娇笑的弯起眼睛:“遇上我,是您的劫。”
说不得上辈子——不对,当是上上辈子辜负她了,所以这辈子才来还债的。
胤禛薄唇轻抿,看着她也勾起唇角,那眼眸中荡漾的是春波,一垂眸又变得凌厉:“是。”这小东西,轻不得中不得,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但凡她笑一笑,他就觉得世界明媚,但凡她皱皱眉,他就像抚平她眉间忧伤。
凡事都想为她抗。
“咳咳。”春娇正在喝水,一时惊的呛着了,笑着将盖碗放下,她滚进那温暖的怀抱,哼哼唧唧的撒娇:“那你就亲亲我呀。”
说完又觉得不对,捂着嘴起身,怏怏不乐的开口:“似是得了风寒,这便不能亲了,省的染到你身上。”
她蹙着细细的眉尖为他考虑的样子美极了,胤禛没耐住,还是噙住那嫣红的唇瓣,细细的啜了几下,这才含笑道:“爷不怕。”
他身体好着呢,怎的会为这点小病折腰。
话都是不能说太满的,一不小心就会打脸。
不过隔日功夫,胤禛就斜倚在软榻上,由着春娇用温热的帕子给他敷额头,脸烧的红彤彤的,嘴唇也起皮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反而春娇已经活蹦乱跳,毫无生病迹象。
她在心里笑,都说把感冒传染给别人,自己就好了,果然是这样,一点都不带掺假的。
胤禛轻咳了咳,软绵绵的开口:“爷喝点水就成。”
他侧眸看了一眼黑黢黢的药汤,整个人都不好了,可在春娇跟前,为了展示自己的男子汉气概,在对方明确表示必须喝药的时候,端起茶碗,一口气把汤药给喝掉。
春娇看的目瞪口呆,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四郎真真厉害,我若是闻一闻,就觉得窜脑子的苦。”
说着她也没闲着,直接一颗松仁糖塞进他口里,安抚一下被苦炸了的味蕾。
“您病了,还得出去忙?”
见胤禛起身,她连忙问,眼瞧着晕乎乎的,都有些立不起来了,却还是坚强的起身往外走,可见事业心是非常重了。
“嗯。”越是这样,越是要上值,还要让旁人不经意的发现他病了。
这么想着,他对着镜子理了理衣裳,瞧自己病容满满,这才放心的往外走。
春娇无言以对,目送他离去后,只感叹了一句,真真是好拼,他这样的性子,能克服自己的惰性,往后不管做什么,定然都会成功的。
像她就有些不成,纵然也会去拼搏奋斗,但是能休息的时候,也是没犹豫过的。
“这……”奶母也有些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半晌才缓缓道:“您就不拦着点?”
春娇摇头,这有什么好拦的,带病上值,她又不是没做过。
“您也不问问,四爷到底忙什么呢。”
奶母随口说了一句,春娇便皱起眉头,奶母以为她不爱听,当即就不敢说什么了。
四爷,苏培盛。
这是一个更加令她熟悉的组合,她肯定是听过的,甚至是认识的。
这种差一点点就想起来的感觉,让她难受极了,皱着眉头又想半天,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她到底穿越的太久了,前世的事,都被她遗忘了许多。
无端的,她又想起自己之前的一个小小的猜测,还未说出口,又被自己给否认了。
四九城里头的人物,怎么可能住在她隔壁。
她这是脑子秀逗,想太多了。
含笑摇了摇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见奶母问,她就嘻嘻哈哈的把自己猜测给说了:“方才我竟觉得四郎是四九城里头的,你说好笑不好笑?”
她一说,周围人全部都笑起来,奶母更是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的合不拢嘴:“你就算贪权贵,能嫁入三品大员府里头也是烧高香了,连那里头都敢肖想,罢了罢了,你呀。”
众人都没当回事,就这么笑闹着过去了。
春娇用团扇轻轻拍了秀青一下,也跟着闹起来:“那可不一定,说不得,我就有这个命呢。”
说完自己都不信,哈哈笑起来。
众人只当陪她玩,敷衍的应了一声:“是是是,姑娘您这天资,那里头是配的。”
这句话倒是真的,大家都长着眼睛呢,但凡人生所遇,就没有比姑娘生的美的,这还不能说明点问题。
可一般情况下,众人就算知道,那也是夸也不敢夸的。
老爷夫人在世的时候,已经明令过了,不许在容貌上过多夸赞。
毕竟在小户人家,这样的容色,属实有些灾祸了,你传几句,我传几句的,时日久了,这话就会变味了,若是传进有心人眼里,不管做点什么,那都是李府所无法抵挡的。
再加上大家也都看惯了,甚至有一种别人家的姑娘也会这么美的感觉。
为着这个,又争辩几句,众人闹成一团,过了一会儿,才各忙各的去,奶母想了半天,觉得心里不得劲,凑过来问:“要不,你直接问问四爷是做什么的,也省的自己在这里猜。”
这哪里猜得到,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春娇笑着摇头,她不问,就是想把最后一丝念想给断了,不然你但凡遇到点困难,就会想着,找孩子父亲吧,他有这个义务抚养孩子。
到时候纠缠起来没完没了的,对方再一成亲,那更要如何自处。
现下这样倒是最好。
含笑把这一茬给揭过,春娇转脸就被气个心梗:“监守自盗,三叔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