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大仇深的看着马桶,又抬头看了看屏风后头,胤禛提着牛角灯立在那,透着薄薄的屏风,影影绰绰能看到人影。
“我……”春娇抿了抿嘴,还是无法克制心理阴影。
“还是出去吧。”总之不要跟他一起,这样太过释放天性,她有些接受不了。
胤禛点了点头,把牛角灯挂在屏风上,自己披着披风往外走去,一边道:“爷出去,莫冻着你就成。”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春娇是有些感动的,在这个时代,愿意体贴女人的男人可不多了,更别提,这般自己受凉也怕她冻着。
“嗯。”她红着脸解决,刚系上系带,赶紧喊他进来,瞧着他耳根红红的,怎么也不肯看她,春娇就也忍不住又红了脸。
“快睡吧。”
两人又躺了回去,听着胤禛的呼吸声,春娇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胤禛起身,替她掖了掖被子,这才躺下睡觉。
说是要休假,第二天一大早胤禛就忙去了,而顾惜之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踪影。
春娇让他自己活动,也要去忙,被顾惜之给抓住了。
“先别忙,我盘问盘问你。”他神色严肃,素来温文尔雅的脸庞上,显出几分严厉来。
春娇有些莫名,乖巧的坐在那,随口道:“盘问什么?”
从小一道长大的师兄,她向来是当亲哥的。
很快她就后悔自己这么乖巧,只听顾惜之从年岁问到职业,从职业问到姓名,而这些,春娇都是一问三不知的。
“你只惦念他生的俊俏,就没想过旁的?”顾惜之怒气冲冲,恨不得掀开他头盖骨瞧瞧里头是什么馅。
春娇小小声地嘟囔:“左右都要分开,问那么多作甚。”
她振振有词的话语在顾惜之严厉的目光下渐渐消声,甚至有些弱气。
“我一直未娶。”突然他淡然出声,别开脸看向别处,这才又小声问:“你可知为何?”
秋风萧瑟,吹的落叶盘旋而下,那金黄的银杏叶落在他肩上,凭空添了几分瑟然。
春娇猛然看向他,又垂眸望着手中帕子,不管为何,都是她所负担不了的。
“你不是胆大吗?倒是问问我呀。”顾惜之紧握双拳,侧眸望着她。
就连这个时候,他也是克制的温柔,生怕声音大了,吓到她。
这是一种令人紧张的气氛,春娇垂眸,不肯看他。
道理她都懂,甚至知道他的情谊,可她不能回应,他不说,她便一直当不知道。
“师兄。”她艰涩开口:“你是我最后的依靠。”
顾惜之红着眼抬眸:“我只想做你永远的依靠。”
她年岁尚小,他便等着。
谁知道这一等,便是无期,他不过远游一趟,回来连认定的媳妇儿都成旁人的了,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我认识你十来年,你却把自己交给了一个认识十来天的。”顾惜之长叹一口气,伸手想要揉乱她的发。
还未伸出去,便被捏住不能动弹。
他一回头,就见胤禛神色冰凉,阴沉的盯着他。
那是一种领土被侵犯的眼神,又像是被激怒的雄狮,眨眼间就会暴起伤人。
顾惜之侧眸看了一眼春娇,就见她神色紧张,张口不知道怎么解释,心里瞬间就凉了半截,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无法发出声音。
气氛僵持不下,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小子脾气不小,连你哥也下得了手?”
他手劲极大,作为一个文弱书生,他觉得自己的手腕都要断了。
他笑的一如往常般坦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声,含笑看向春娇,轻笑道:“还不叫这小子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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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顾惜之:先爱的人,总是在认输。
四四:你认输是因为她不爱你。
顾惜之:有一句之乎者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四四: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