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孩子生下来了,都夸她有本事,会生孩子,生完健健康康的,没病没痛的,最好不过。
春娇哼笑“行了,你只管说,能让我承受不了算我输。”
其实现代的时候,就算没有认真去了解过这方面,但是各方面的信息灌输,这会知道那么零星半点。
奶母挥挥手,不肯将这些说给她听。
其实这生孩子,千苦也好,万难也罢,总归是有个盼头,这带孩子,那真是日日夜夜的煎熬。
春娇没有逼她,放下手中的针线,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她们来的时候,正是过年,大家心情都好,问她事情,她只要做出哭不出的表情,旁人就不问了。
年后的时候,左右邻居一道来了,她便将自己之前编好的故事拿出来讲,那叫个凄凄惨惨,差点自己都信了。
“说起来,也是冬日里头成的婚,没几日便下了初雪,爹娘都高兴的紧,说是着瑞雪兆丰年,到时候再添个大胖小子,便什么都有了。”
“谁知道,哎。”
她叹了一口气,用帕子沾了沾眼角,这才抽抽搭搭的接着开口“年前家里头走水了,相公回去救书”
“便只剩下我们娘俩了。”
她双手虚虚的扣在小腹上,露出一个带泪的笑来,又紧接着道“左右生下这孩子,往后我们娘俩好生的过日子,旁的什么都不想了。”
这话透露出来的信息比较多,邻居很是消化了一番,等到春娇再知道的时候,忍不住心里呕了一口血。
这才知道,什么叫世人嘴碎逼人死。
因为坊间传言,是她奸夫不要她了,小媳妇凄凄惨惨的远走。
一时间旁人看她的眼神异样极了,毕竟她没设灵堂,也没戴孝,这是最大的破绽。
春娇无言以对,只好使出杀手锏,她让秀青去买了一处宅院,特别拿了婚书去,这个文书恰巧是这条街的,渐渐的这流言就传不起来了。
日子平稳而过,这孕期生活,比想象中还要难熬许多。
大概每日都是在疲累和胸闷中度过,等到肚子大起来之后,又添了腰疼腿疼的毛病,只疼的她起不来身,每一次起来小解,都咬着牙,哼哼唧唧的起。
实在是太疼。
“哎呀”
“姑娘小心”
两人惊呼一片,春娇吓的一身冷汗,这才站稳了没有摔跤。
这床榻放在平时,那高度正好,放在这时候,就有些高了,刚好下床的时候,腿根一疼,差点跌了。
秀青也是吓到不行,小脸都白了。
两人惊魂未定的对视一眼,这才掺着去解手。
等到第二天,春娇便遣人去打床,弄低一点的出来,省的到后期真摔了就不好了。
刚遣人出去,就见有人来敲门,一个年长的老嬷嬷,笑的满脸褶子,一边朗声道“可有人在家,讨口水喝。”
她这么说着,秀青便去开门了,捧了一碗茶给她,那老嬷嬷就絮叨开了“您家里头就您一个”
秀青细声细气的回“不是,还有姑娘呢。”
她安静的侍立在一旁,她打量过,这嬷嬷瞧着扑簌,实则是官宦人家出来的,跟她们这寻常百姓家奴才穿的不一样。
都说着宰相门前七品官,可不是如此,就算是官宦家的奴才,也得礼让三分,省的招惹小人。
说着说着,嬷嬷的话头就收不住了,开始问东问西的,都是关于姑娘的详细信息,秀青敏锐的看着她,心里想,别是这四爷派人寻过来了。
可瞧着也不像,对方没有一点熟悉劲。
正犹豫间,就见春娇施施然的走了出来,漫不经心的撩开门帘望过来,见到嬷嬷便问“这是怎么了”
她口渴了倒水喝,发现水壶里头没有了,才想起来水壶被秀青提着,就像出来瞧瞧。
嬷嬷只看了她一眼,就忍不住怔在原地。
像,实在是像,简直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得。
“姑娘”她话音未落,那视线便转移到那硕大的肚子上,明明是姑娘家的装扮,为何大着个肚子,还住这么小的院子。
春娇笑了笑“不知你有何事”
嬷嬷眼神有些恍然,这姑娘着实像,但不是像福晋,而是像老福晋,恍然间,跟老福晋立在跟前似得。
“我来寻人的。”
她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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