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开始教导人事之后,无论是阿好还是子昭,都敏锐的发现了他们之间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两个年轻人都是身体已经成熟的男女,很多同龄人在他们这个年纪,孩子都已经好几个了,可他们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天性,从未得到过纾解。
子昭还好,虽然没碰过女人,但他生活在乡野间,接触的都是些粗野的汉子,至少还知道怎么自己排解有些燥热的时分。
而阿好却是时刻警惕着预言,对男人都退避三舍,也不会主动去了解自己身为女子的乐趣,甚至对所有靠近自己的庞国男人都抱着戒备的态度。
对她来说,无论有什么乐趣,一想到纵欲后可能的后果,就不如没有了。
但现在,女官们教会了她一种不必担心怀孕也可以享受的可能,也教导她不用压抑天性,因为这是身为人应有的权利,这是她们在生儿育女这种高风险的行为下该得到的“奖赏”。
莫说阿好,就连子昭都有点被“洗脑”了。
在此之前,他和大多数出身殷国的男人一样,从未想过这些观点。
他从未想象过女人的身体应该受自己支配,他也从未想象过男人要给予女人生育以外的欢愉。
在他过去的旧有认知里,所有的女人都是“别人家的东西”,男人不去碰她们是因为他尊重她们,而是因为男人不能随意“动”别人的附属物,否则会有很多麻烦。
是的,在他的国家,女人即使不是私人物品也是“附属物”。
她们冠着父亲的姓氏,以某个男人的女儿或丈夫的名义获得地位,即使有一些凭借自己的能力得到了赏赐或官职,这些东西也往往不能传给自己的女儿,通常还是被以男权为主的家族所支配。
在他的国家,女性要为自己的身体负责,你可以贪欢纵欲,但你必须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否则混淆血脉,便是不“洁”。
没有男人承认的结合是“野合”,女人哪怕是受到男性侵犯的受害者,生下的孩子也是不受关心的“弃子”,阿好的那位祖母,就是因为这个而被家族唾弃,至死也无法释怀。
如果王女的那位祖母生活在庞国,大约能好好的活下去吧。
接下来的几天,无论他和阿好愿不愿意,这些女官都雷打不动地派人来传唤他们去“上课”,往往身后还跟着柳侯派来的小臣,想不去都不行。
一开始,两人都有点拘谨,在这种事上表现出更多的是强烈的胜负欲和不愿臣服的自尊心。
尤其是子昭,因为男人的生理结构决定他们更容易被掌握要害,在最初的较量中可谓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比之前他在角抵中被王女“肆意蹂躏”好不到哪里去,每次被阿好“怜惜”着清理时,挫败感只会更强。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过去压抑的太厉害,还是身体与肌肤的碰触真的会产生奇妙的气场,这样的“较量”在几天后,渐渐达到了女官们所预想的通畅。
无论男女,对第一个有过亲密关系的情人总是不同的,女子一旦心理上产生了变化,就会反应到身体上,子昭又是个聪明的。
一旦阿好对子昭流露出不同的情态,他立刻就会抓住机会,在亲密过程中,各种情话和赞美不要脸地倾斜而出,子昭在这种事情上对待王女的态度就像是在膜拜最心爱的女神。
她是庞国的王女,未来的女王,她年轻,富有,有权,有才干,美貌倾国倾城,她配得上世上任何男人,也配得上所有赞美,子昭平时越沉默寡言,在这个时候甜言蜜语反差就越大,根本没有女人能抵挡的住这样的反差。
阿好也是女人,是在两方中处于主导地位的女人,得到了夸奖自然就想“赏赐”对方点什么,双方又都知道对方的敏感点在哪里,于是到最后,两个人都被折磨的死去活来。
本能让他们渴求的更多,女官们却一直在旁提点他们要“理智”,两个人的火气可谓是越攒越多,都到了不满和爆炸的边缘。
女官们看情况差不多了,终于松了口。
“该学的也学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该让筑昭试着用身体来伺候王女了。”
两个人之前从未经历过人事,特点是阿好,还以为柳侯所说的“不用怀孕也能欢愉”就是这种互相抚慰的过程,现在一听说不用练兵直接要上战场了,比子昭还震惊。
“你们说什么我这段日子还有一堆事,还是得空再”
她第一次怂了。
开玩笑,她手握令旗,可是开库清点过子昭的真刀真枪是什么样子的,谁会愿意这样可怕的武器在自己身上尝试,到底是谁“满足”谁啊
今天执了他的钺,明天她还能出去执王钺巡视吗
子昭失控了这么多天,闻言倒是很激动,女官们一说,立刻目光熠熠地看向衣衫单薄的王女好,露出饿狼般凶狠的眼神。
看得出来,他是不介意“假戏真做”,满足王女的“需求”的。
等听到阿好明显是推脱的言语后,他垂眸,轻轻叹了一声,好似一只被主人欺负了后折下耳朵蹲坐的巨狼,表情说不出的失望,从头发丝到脚底都写着“可怜兮兮”。
女官们这么多天来也对这个生涩的小伙子充满了长辈般的爱怜,反倒帮着自家小辈那样替子昭说话。
“王女,我们教导其他人,往往一两天就提点完了,就连当年柳侯学习这些东西也不过就两天。可现在,我们在你们身上花费的心思和时间远超过其他人,是为什么呢”
几个女官看了眼子昭,再看着满脸“就算了吧”的王女,叹道。
“因为大器晚成。”
神你母的大器晚成
子昭被这话形容的面红耳赤,阿好也是目瞪口呆。
“您不做好准备的话,是会受伤的,这不是开玩笑。不过第一次是筑昭这样的男人也有好处,一旦您适应了他,以后在其他男人身上就不怎么容易受伤了。”
女官意有所指地看了子昭一眼,没提如果适应了他,以后也很难被满足。
她不能让这个筑人产生自己“独一无二”的感觉,以免以后他恃宠而骄。
在听到“其他男人”几个字时,子昭皱了皱眉,眼神中有厉色一闪而过,心头也满是不悦。
只是他之前“可怜巴巴”的样子太深刻,几乎没人注意到这一瞬的狠戾,也没人关注他的心理情况。
倒是阿好瞟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这事太浪费时间了,我有一个男宠就觉得够麻烦了,没必要再选其他男人满足我。”
这倒是这位王女平时的办事风格,几个女官都笑了起来。
子昭皱着的眉头也一松。
“王女不必担心,倒也不是现在就让你们尝试。您初通人事,对方又是这样的男子,我们也要为您做些准备。”
另一位女官解释着,“而且,柳侯吩咐过了,是让您在癸水过去后的第二天再尝试。除此之外,子昭也得做好准备,除了清洗沐浴以外,这段时间还得学会控制自己,到了尝试那天,不能留下任何东西在你的身体里。”
这番话实在是露骨,就差没说“他就是个工具人洗吧洗吧感觉伺候完了就可以滚”了,两人毕竟已经温存了好几天,阿好看了眼低垂着头的子昭,略有尴尬地“嗯”了一声。
“那就准备准备吧。”
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筑人,但不必这么快就面对真的战场,阿好还是松了口气。
她的癸水非常稳定,都是每个月的朔日附近到来,算一算还有个五六天,等身上清爽了,最快也要十天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