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通报一声,就说”
“鱼鳌感激的将军的恩德,特向将军自荐枕席。”
“什什么”
几个侍卫露出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白天才砍了人家的爹,晚上就要睡人家的儿子吗
这这也太刺激了点吧
房间里,阿好刚刚沐浴完,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袍靠在窗边,将大脑完全放空,一边休憩,一边等着刚洗过的头发变干。
自从上了那个爱美的女神的课后,阿好每次沐浴后都一丝不苟的完成保养身体和头发的过程,从不在头发湿着的时候睡觉,也不会忘记给身上的皮肤抹上香膏。
渐渐的,香膏幽香的气味渐渐舒缓了她白天紧绷的心神,微风吹拂着她半干的头发,让她有些昏昏欲睡的精神重新清醒起来。
从庞人们激动的神情与鱼人们充满敬畏和恐惧的眼神里,阿好知道她白天的“执钺”过程很成功。
现在看来,白天她第一次当众行刑的过程,无论是言行和气势都做到了举重若轻、恩威并重,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白天走的每一步、说的每一句话,都已经在心里反复斟酌过了无数回。
没有人生来为王,为王的素质都是千锤百炼的训练出来的,杀人立威也一样。
她从没有怀疑过王子鳌不会回来。
作为和他一样被母柳用王位“激励”了这么多年的继承人,她知道一个继承排位靠后的王子想要得到王位有多么不容易,尤其在鱼王既贪婪又谨慎的情况下,这可能是他离他最近的一次机会。
所以为了这一天,她已经在心里反复演练过无数回。
她该如何先给鱼国人施恩,如何引导庞人对他们表现出不满,又该用什么方法将鱼国这些人绑在她的战车上。
在无人得见的房间里,她一次又一次的挥舞着自己的王钺,抚摸着母亲留下的铭记,只为了从其中汲取勇气,让她的第一次“当众挥钺”能看起来更从容、更威严,不会像上次在母亲宫门前那样劈人力有不逮,或出现意外的情况,最后沦为笑柄。
所幸,她的准备都不是无用功,事情都按她在脑中勾勒的痕迹前进着,包括鱼国人的放弃,以及被捆绑的王子鳌为了能登上王位,不惜拿国运一拼的野心与勇气。
鱼国的敲山震虎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她要表现的更加完美、更加聪颖
阿好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垂着眸想。
当她一次又一次的挫败她的敌人们的阴谋,当她一次又一次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和器量,有些东西不必她谋取,她只要继续往前走,一切也都会向她走来。
夜风中,熟悉又迷人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钻入子昭的鼻端,让他不由得想起那个热情又疯狂的夜晚。
方才进出时轻轻响起的水声,以及那些看着他时带着戏谑笑意的侍者们,也勾起了子昭那段在王女面前窘迫地展示自己时的记忆。
作为一个刚刚开了荤不久的男人,这样的记忆即是甜蜜的过往,也是折磨人的奢念,只需一点点关于恋人的气息勾动,便山崩海啸一样席卷而来。
但自那天以后,阿好仿佛变得清心寡欲起来,非但不让子昭侍寝,就连平时经常有的亲热也变少了不少,为了能得到再次一亲芳泽的机会,子昭这几天自请值守夜班,差点快磨练出庞人一样优秀的“熬夜”能力,却没等来王女传唤他进房里的那个时刻。
就在他嗅着夜风中情人的味道,疯狂遐想着屋里的阿好在做着什么时,突然有一个侍卫来到了王女的房前,隔着门向着屋中的王女通报
“将军,鱼王鳌求见。”
“这大晚上,他来干嘛”
不等王女问,门口的女羽已经将疑惑说出了口。
“他说”
那个侍卫飞快地看了门口的子昭一眼,再左右看看,见没几个人,露出一脸狭促的表情,挤眉弄眼地故意大声说
“他向将军自荐枕席”
这声音震得女羽眉头都皱了起来,屋里的阿好自然也能听清,更别说就在眼前守卫王女好的子昭。
“嗤”
子昭听到那个小白脸的“妄想”,不屑地撇了撇嘴。
王女这几天心情不好,连他这样高大威猛的男人都不愿亲近,哪里看得上那个只有脸能看的软脚虾
呵呵,就等着自取其辱吧。
“咦,他来干什么”
屋中的阿好似乎也吃了一惊,愣了一下后对外面说道“让他回去,我没心情”
啧啧,就说吧。
子昭抱臂看着那个还在挤眉弄眼的侍卫,居高临下的一挑眉。
“听到了吧还不”
“等等”
蓦地,屋中的阿好突然轻唤了一声。
随后,她匆忙的打开了门。
刚刚那若有若无的香气顿时变得清晰又浓郁起来,炽烈强势的犹如她这个人。
门口几个侍卫一见他们的王女衣衫单薄头发凌乱,纷纷体贴的低下了头,唯有子昭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着这个已经忽视了他好几天的魂牵梦绕之人。
但是下一刻,他的目光中就只剩震惊之色。
“我改变主意了,去把鳌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