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来得晚,大家都差不多坐好了,没人会关注最后一排的最角落里坐着什么人。但是出去的时候就不一样了,他们这个地方离门口比较近,大家走的时候,要是有心抬头看一眼,就会看见他们两个人。
贺临也明白这个道理,对俞酌的提议没有发表任何异议。
从影厅中走出来,浅淡的暮色已经转变为深沉的夜色,繁华的街灯与月色交相辉映。
他们挑了一条人少的小路走,两边是树,没有路灯,道路狭窄得两个人并排走都显得拥挤。
“有点可惜。”俞酌突然没头没尾地说道。
王超巍当时还说,给许希哲捧场的同时还能听听片尾自己唱的歌,然而现在捧场是捧场了,就是碍于观众太多,只能提前离开,根本听不到片尾曲。
他还以为能在电影院听一下的。
路的尽头又是霓虹闪烁,喧嚣的人声如浪潮般遥远而不曾停歇。也许是没有路灯的缘故,这条小路人很少,仿佛与那些喧闹隔绝开来。
“什么”
“片尾曲。”俞酌懒洋洋地说,步伐闲适得像在散步。
离小路的尽头还有一段距离,贺临忽然拉住俞酌的衣角。
“过来一点。”贺临朝他招了招手。
“嗯什么。”俞酌毫无防备地凑过去,以为贺临想说什么话。
“我唱给你听。”贺临微微低头,字正腔圆地说,“片尾曲。”
俞酌还未做出回应,贺临清清冷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他不知怎的想起很久之前听过的那首祈祷,同一个人,同是这样浸着冷意的声线,现在给他的感觉却截然不同,仿佛雪在玻璃壁上结晶成花,带着细碎的缱绻。
俞酌突然有点好奇,贺临唱情歌会是什么样子
低沉而磁性的声音犹如萤火般飘散在夜空中,为未完成的荧幕拼上最后一点尾声。
“挺好听啊。”俞酌哑着声音道。
小路尽头已到,喧嚣的人声渐渐清晰。
俞酌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
终于,在走进停车场、即将分别之时,俞酌停下脚步。
“我问你个问题吧”
俞酌正经又不正经地靠着墙,轻描淡写地问“你什么意思。”
近日俞酌能敏锐地感觉出贺临明显有些变化,以至于有些东西好像超出掌控范围,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了。
贺临还未回答他的问题,他自己又先收了回去“算了,我问问而已。”
他们近得好像要拥抱,俞酌却拍拍贺临的肩膀,转移了话题,“新专辑要出了,支持一下。走了。”
过没多久,俞酌复出后的第一张专辑正式发行。
有天我问基友啊啊啊啊啊恭喜好久没看见哥哥出新专辑了呜呜呜,上一次还是四年前
为什么蚊子总咬我给钱的感觉真的很好,交20块就能呼吸资本主义上层阶级的空气
她告诉我来了来了他来了他带着他的新专辑来了一万年了,我没想到我还能等到哥哥的专辑,不用让孙子烧给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因为我是热血青年我有一个朋友想问问哥哥什么时候开演唱会
俞酌复出以来,不仅仅是粉丝,所有人都在等他的第一张专辑。以前黑他当饭吃的媒体死死盯着这张专辑,试图从里面挑出什么错,又或者是从评论中找出一些过激的言论,以便伺机而动。同行也抻长了脖子想看看热闹,都想知道俞酌是宝刀未老还是江郎才尽。
还有些不怀好意的人,刻意拿贺临前段时间的新专辑和俞酌的新专辑进行对比,非要捧一踩一,说同一经纪人手下,俞酌根本争不过当今如日中天的贺临。
然而这些人都没想到,真正把俞酌带上赞扬的顶峰的,不是别人,正是贺临。
贺临直接在微博分享了俞酌的新专辑,还亲自写了一段感受。
营业次数有点多,不过哥,为什么又是俞酌
啊啊啊啊啊啊我也在听我也在听
好你说好听就好听
啊关系真的这么好吗
商业互吹都没这么真诚,贺临好像真的听了俞酌的歌,还写出了三百字的小乐评,语气笔法与贺临如出一辙,根本没人会觉得这是代笔。
新专辑发行之后,写歌唱歌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俞酌休息了一段时间,王超巍也可以放心给他接其他活动了。
王超巍出去应酬的时候还与许希哲见了一面,顺便跟他提了提新电影的事。
“我就随口一说,”许希哲讶异地道,“他们还真去捧场了”
王超巍心说可不嘛,这对贺临来说那不就相当于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对了,我朋友托我问问,”许希哲说,“他准备做一个综艺,问你手下那两位有没有兴趣。”
综艺
王超巍仔细一想,俞酌贺临好像也挺久没接综艺了。
“什么类型的啊”
“同居”许希哲想了想,“好像又不是一般的同居,整挺新潮算了,要是你们有兴趣的话,我直接把联系方式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