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对了,江启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是什么意思呢,”林未竟开启瞎猜模式,“好多语音,我听到几句你想我怎么做什么的说不定是顾寻为爱杀人或者他俩一起杀人”
宋柏舟“哎呀”两声,“说不定是江启自己杀的人请求顾寻帮忙掩护呢”
见他们说到这里,贺临便解释了一句“我双目失明,不会采用这种方式。”
众人略一思考,觉得贺临说的有几分道理。一个双目失明的人,用刀杀人未免难度太高,他要如何才能准确找到目标,然后再准确地刺入要害
“说不定是节目组故意误导,其实就是普通情杀”宋柏舟又换了个方向,“老婆头上一片绿,这谁能忍啊。”
宋柏舟这么一说迟子皓觉得自己更委屈了。
不仅是个中年妇女,而且是个头顶一片绿的中年妇女。
尽管如此,迟子皓还是得为自己辩解“我能忍,真的。人活到我这个地步,有钱就行,要什么爱情。”
“关记者为什么要提前写新闻稿,”俞酌轻飘飘地说出一个推测,“有没有可能,她提前策划了这一切。”
饰演关记者的关思远摸了摸手臂,“新闻稿也说明不了什么林家教的日记本里还写要报仇呢。”
“不可能是她策划的,”迟子皓开口说道,“江富豪明显死于利器戳伤,一看就不像自杀啊。如果是她策划的,不可能用自杀这样的字眼吧”
俞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状似随意地说道“是吗,我猜的而已。”
单从动机来看,关记者的杀人动机是最轻的。
但她写好了江富豪自杀的新闻稿,至少说明了她提前知道江富豪会死。
在她的新闻稿里,江富豪的死亡原因是“自杀”。
她可能不是凶手,但她或许是帮凶。
她写下的新闻稿,也许对谁有助益。
江启是不被承认的私生子,户口不跟江富豪在一起。如此一来,江富豪死亡的直接受益人是迟夫人,也就是迟子皓饰演的角色。
除此之外,关记者的新闻稿中有大量江富豪的八卦消息,所有都指向江富豪的私生活。
这些新闻稿结合在一起,至少可以在江富豪死后,将迟夫人置于受害人的位置,博取公众的同情。
至此可以确定一件事,迟夫人与关记者是一伙的。
而她们之中是否有杀人凶手,还有待商榷。
综合所有信息,可以将八位嫌疑人简单分成五派。
贾秘书和秦千金,迟夫人和关记者,顾寻和江启,林家教,宋情人。
可惜的是,今天的搜证信息只给到这里,他们能推断出的信息依然不多。
真凶是谁,每个人心中都有各自的怀疑对象,但又摇摆不定。
所幸这一轮没有指认环节,据节目组所说,第二次指认将在明天的搜证后进行。
“今天就到这里结束吧。”谭明杰说。
晚饭过后。
今天工作量不小,其他人已经洗完澡在房间里抓紧时间休息。
贺临从浴室中出来,蒸腾的雾气自他身后飘散。他出来就看见俞酌站在窗前,百般聊赖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浩瀚苍穹上缀着几点繁星,海上粼粼微光与其交相辉映。
俞酌两只手撑在窗边,晚风袭来,吹得人有些冷。
“走吗。”贺临绕到俞酌身后,提出一个建议,“去看海。”
贺临刚从浴室出来,身上还散发着沐浴露的香味,若有若无地飘到俞酌的鼻尖。
偌大的海滩上空无一人,也就他们俩有这种闲情逸致,漫无目的地信步走着。
没想到还是跟贺临一起出来看海了。
“海都差不多,”俞酌简单地评价道,又没头没尾地说,“南滨的也没有不一样到哪里去。”
贺临听出来他在说什么,只说“白天更好看。”
昼时的海能映出天空的蔚蓝,夜时就只能看见一望无垠的深黑。
“白天别了,难道我还能白天跟你来这里”俞酌在沙滩上寻了一片顺眼的空地坐下,偏头开玩笑地说,“白天人太多了。”
贺临听到他的解释,表情没有任何起伏,无所谓似的,他说“人多也没事。”
“你不能这么”俞酌顿了顿,“这么叛逆。”
俞酌说完自己也想笑,他自己够叛逆了,还劝人不要叛逆。要是俞弘德听见他这么说,说不定做梦都笑醒。
贺临似笑非笑地说“你就可以”
俞酌摆了摆手,“我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贺临清冷的声音有些哑,好像隐隐藏着什么别的情绪。
“哪里都不一样。我没跟你说过,”俞酌索性躺下来,一手覆在眼睛上,“我离开家出来那会儿”
俞酌从来没有跟别人讲过这些。
贺临也从来没有听过别人给他讲这些。
讲他的漂泊,讲他的流浪,讲他灵魂上的无处安歇。
贺临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听他讲,不曾插过一句话。
他低头看着俞酌,目光眷恋又温柔。
俞酌说到最后有一点困了,说的话都不太清楚,字词之间含糊得消磨了边际。
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就直接消了声。
“俞酌。”贺临喊了一声。
俞酌处于入睡边缘,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鼻腔里模糊地发出一个“嗯”的声音,尾音微微上扬表达疑惑。
“俞酌,走了。”贺临知道他快睡着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睡。”
“别没大没小。”俞酌眼皮子打架,意识也不是很清醒,还没忘记嘴上要占两句便宜,“以前没跟你计较,但是按理来说你该叫我声哥。”
“哥。”贺临真就叫出声来,“有糖吗。”
俞酌摸了摸兜,难得地什么也没摸到。他想起来他把糖放在外套口袋里,洗澡前顺手将外套搭在了椅背上。
“没有。”俞酌干脆地说,随便找了个借口,“晚上别吃糖,会蛀牙。”
俞酌说完将手伸出来,示意贺临拉他一把。
贺临将他拉起来,俞酌一下没站稳,贺临又扶了他一把。
俞酌半个“谢”字还没滑出口,突然发现贺临凑得很近,唇几乎就在他的耳畔。
“哥你不知道吗”贺临在他耳边轻声说,“小朋友都会偷吃糖的。”
一个温热的吻落在耳后。
热度自耳后那点殷红扩散,那颗漂亮的小红痣在昏暗的夜色下显得尤为瞩目。
处于困顿之中的俞酌瞬间清醒。
上次贺临是喝醉了。
那这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