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工作人员带着服装和化妆师到的时候,虞柠正在和程杰聊打游戏的事情。
虞柠的助理开了门，倒也没把人拦在外面,工作人员进来后就说道“虞老师对不起,您的化妆师路上堵车来不了，这是杨老师的化妆师,让她先给您化妆好不好”
程杰没有吭声，对于他来说，他是尊重虞柠的选择了。
虞柠笑了下说道“不用了,我这样挺好。”
说到底节目组就是想让虞柠服软,给她一个下马威,也没有准备毁了自己的节目,却没有想到虞柠直接拒绝，工作人员是个小姑娘,前几次她们都聊得很开心,听了虞柠的话，她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毕竟虞柠一直以来脾气都很好,不管聊什么都是笑呵呵的模样“虞老师,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虞柠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看着工作人员，许久才平静地说道“那就当我为难你们吧。”
ay冷哼了一声“小姑娘，说话之前摸摸自己的良心，到底是谁为难谁”
虞柠脾气好却不代表着没脾气,工作人员可能觉得自己无辜,毕竟他们也要听导演的话。
可是虞柠不无辜吗她是耍过大牌为难工作人员还是对工作人员发过脾气哪一次来录制节目,没有多买许多咖啡、奶茶和蛋糕分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有些语塞，赶紧说道“要不您有什么意见和导演说马上要录制节目了，先化妆换衣服吧很多观众都等着老师您的表演呢。”
ay挡在了虞柠的前面“那就麻烦您请导演过来，毕竟我们人卑言微根本联系不上导演。”
工作人员一时语塞，压一压嘉宾对节目组来说是很正常的，像是上一次的王依盈最后不也妥协了吗工作人员说道“那我去请导演。”
ay很是客气“辛苦你们了。”
工作人员觉得ay是在讽刺，却也没有证据。
与此同时正在看直播的观众也发现情况不对，也有不少虞柠和程杰的粉丝，刚才虞柠素颜出镜到现在节目快开始录制了，也没轮到程杰他们两人直播，越来越多的提出了疑惑，还有人直接到官博要求一个解释。
主持人心中也尴尬，她已经在杨雨这里停留的太久了，看见工作人员写的牌子，笑着说道“因为程老师和虞老师那里出了点事情，今天的直播到此结束，请诸位观众期待接下来的比赛。”
说完不给直播间观众反应的情况，赶紧关了直播，杨雨甚至没来得及和直播间观众道别，她有些不满地问道“化妆师不是过去了吗”
主持人笑的尴尬，她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说道“我就不耽误杨老师准备了，希望杨老师今天有个好成绩。”
直播关了，杨雨说话也没有顾忌了“这不是肯定的事儿吗”
主持人笑了笑，不好多言什么带着工作人员离开了，到外面才小声问道“怎么回事程老师那边不同意直播吗”
工作人员把事情大致说了下，主持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节目组的导演过来了“不管怎么说，先化妆换服装，有什么问题我们等节目录制完再讨论”
ay语气平和“我还以为导演组是准备让我们家小虞素颜上场比赛。”
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怎么回事，此时也不能说明白，导演说道“谁也没想到化妆师会堵车迟到，我们也一直在协调，这样耽误时间的话，恐怕真的来不及了。”
ay直言道“我家小虞要不就这样上去，要不导演就再请位艺人来。”
导演没想到ay会直接这样说，心中也觉得憋屈，小声说道“这事情也体谅一下我们节目组，先录制完节目再说”
ay很想反问一句，她们体谅节目组，节目组有没有体谅她们“没的商量。”
导演脸色变了。
ay直接说道“这件事不是a就是b，没有别的选项，你们的选择凭什么让我们妥协”
导演根本没料到ay这么不给面子“电台和你们公司也有不少合作，你是虞柠的经纪人，能代表公司吗”
ay丝毫不惧“我也不需要代表公司。”
导演心知遇到硬茬子了，到底服软说道“小虞这样素颜上场，对她影响也不好，哪怕小虞长得不错，可是在灯光镜头下面，也会显得寡淡，再加上情景布置，小虞这样穿着也显得突兀，不容易让观众代入，对小虞的比赛也不利。”
既然虞柠说有信心，那么ay就信任她的话“多谢导演关心了。”
导演深知和ay说不清楚，看向了虞柠“小虞，难道你要拿自己的前途来赌气”
虞柠眨了眨眼睛“我的前途没有啊，我最近成绩在进步，老师说我前途很光明。”
导演被噎的有些难受，明明他们之间都知道说的是什么事情“你还想参加接下来的录制吗你不配合节目组，怎么上台”
虞柠故意疑惑“导演的意思是让我走吗那行啊，为了对得起等待我表演的粉丝，我回去就录制一段发到网上给他们看好了。”
导演发现和虞柠说话比和ay说话更累“这个节目，我们这些人都忙碌了很久，是全部节目组的心血，只是你可能不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节目组说的算，化妆师和服装的事情是我们这边疏忽了，不如各退一步，你现在化妆换服装，剩下的等节目录制结束我们再谈”
这是示弱了，虞柠看着导演问道“您那日也是这样和王依盈老师说的吗”
导演表情僵住了。
虞柠的眼神很干净，像是在诉说一件事而不是在嘲讽人“节目组若不能以友善和公平来对待选手，为什么要求选手来友善和公平的对待你们呢糟蹋心血的从来不是选手。”
不知为何导演竟然无法直视虞柠，匆匆说道“你愿意这样就这样，到时候别说节目组欺负你。”
虞柠“哦。”
导演嘴角抽搐了下，直接就离开了。
工作人员来通知程杰和虞柠准备的时候，也是站在门口匆匆说了句。
程杰站起身，说道“走吧。”
虞柠恩了声，跟在程杰的身边。
杨雨来的时候就看见程杰和虞柠在后台说话，她看了眼虞柠的服装，走上前主动和程杰打了招呼。
程杰点了下头。
杨雨笑看着虞柠“年纪小，到底性子狂一些，只是你觉得胳膊能拧过大腿吗”
虞柠扎着高马尾，穿得也很简单，带着浓浓的学生气息“拧不过大腿，难道还打不断胳膊吗”
杨雨嗤笑了“啊，希望你一会在台上也能这么自信。”
虞柠想了想说道“那不如杨老师祈祷一下，您在我前面出场吧。”
杨雨皱眉看着虞柠“希望你能笑到最后。”
ay一直守着虞柠，事情都让助理去沟通“杨老师关于小虞的事情，有我这个经纪人，还不需要您来操心。”
虞柠对着杨雨笑了下，格外的灿烂说道“我也希望您能笑着录制完今天的节目。”
程杰不好参与进她们之间，不过在工作人员请他们上台的时候，程杰先对着虞柠做了个请的手势，等虞柠走了就跟在她身边一起往上走“我很期待你的表演。”
虞柠点头。
当三人站在舞台上的时候，在场观众先是鼓掌，很快就发现有些不对的地方，毕竟虞柠这一身和旁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主持人像是没注意到这里，倒是也没有像平时那样多聊天，而是让工作人员拿了数字球来，说道“按照规矩，请上一场比赛的冠军虞柠先来抽取出场顺序。”
虞柠也没有和观众互动，直接抽了个数字球，对着镜头，上面是一个一字。
主持人心知虞柠不好惹，有些提心吊胆的说了几句场面话，没想到虞柠倒是配合，并没有直接翻脸，这让主持人心中松了口气，杨雨抽了个数字二，程杰也就是第三位出场的“先请虞老师到后台准备，杨老师和程老师到选手席休息。”
杨雨本来想和程杰说几句话一起走，可是没想到程杰直接和虞柠走在一起，小声说着话，明显不愿意搭理她。
ay就在后台，见到虞柠问道“可以吗”
虞柠点了下头“没有比这个顺序更好的了。”
ay闻言放心了，拍了下虞柠的肩膀就退到一边了。
此时舞台上已经准备好了，虞柠直接上台。
这次的道具是个被绑起来的假人还有把道具短刀，虞柠上台后先给观众和评委鞠躬，然后站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的假人身前，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虞柠单手掐着假人的脖子，在警察喊话的时候，微微转头看向了窗外，她咬紧牙手像是无意识的手紧，却又在前妻的声音传出的时候松开了一些，她握紧短刀像是想要往窗边走看一下前妻，可是在脚步刚动的时候猛地拽着假人的脖颈朝另一份方向动了。
观众从虞柠素颜也没有换服装的讨论到现在的安静屏息看着大屏幕上虞柠的表演。
在看到虞柠的动作，他们直接联想到警方既然来谈判为了救人质，肯定是要准备狙击手的，所以虞柠选择避开所有能暴露出自己的位置。
所有观众都被虞柠代入了这部电影的情景之中。
程杰安静的看着，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劝虞柠化妆和换服装的原因，这个节目的导演可以说是成功的综艺导演，却不是电影导演，他不明白好的演员代表着什么，哪怕没有服装没有道具没有场景的布置，演员是能用自己的动作、表情和情绪带动所有观看的人，在这一刻，观众眼中只有演员本身，剩下的一切最多算锦上添花，最重要的却是锦，要不然再多的花，只能算花里胡哨了。
虞柠的挣扎犹豫，看着凶手的恨意还有对前妻的爱意，那种交杂的情绪让人的心不自觉揪了起来。
前妻“一切交给法律，法律会还给我们公道，你还有我，你答应过我的，我怀孕了。”
虞柠握紧了短刀，却看向了窗户的方向，然后狠狠打了假人一拳“你会下地狱的”
说完就转身往门的方向走去。
凶手已经知道主角的选择，被打了一拳又受了这么多折磨，在期间更是说了许多求饶的话“你女儿哭着喊爸爸的样子真漂亮。”
虞柠猛地转身看向凶手。
凶手更加张狂“好好保护你下一个孩子”
虞柠神情从狰狞到平静，她一步步走到了凶手的面前，在前妻的声音中划破了凶手的喉咙，一刀两刀血喷在了虞柠的脸上衣服上，直到凶手的脖子几乎被割断，她才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了镜头。
不少观众吸了口冷气，虞柠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就好像杀了一个人和刚吃了一顿早饭没有任何的区别，正因为这样才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不管什么原因，杀人后起码应该有报仇后的解脱感或者是那种对爱人的歉意
可是什么都没有，而虞柠看着尸体的眼神就好像在看打包好的垃圾。
只要看了虞柠表演的人都觉得，这个主角会活着，会逃脱警察的追捕，成为一个以恶制恶的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