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惑虽然效果猛烈一步到位,但倒也不必如此。
周戚风也没想到,看着挺冷淡斯文的人,话说得让人浮想联翩,好比把一辆玩具车飙上四十迈。
周戚风虽然爱玩,但是干不来介入别人感情的恶心事,气势顿时弱了下去,离开前对秦不惑说“什么时候你跟他分了,可以来找我。”
秦不惑木着一张脸不可能的,两零相遇是没有结果的。
周戚风满脸遗憾的走了,不过也在意料之中,秦不惑条件这么好,没人抢才奇怪。
他倒不担心秦不惑到外面乱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有分寸,何况他们职业的特殊性。蠢货才守不住秘密。
秦不惑整理好衣服,向霍南爵道谢“谢谢霍总出手解围,哪天有空请你喝一杯。”
霍南爵抬眼,神态自然的发出邀请“一起喝一杯”
虽然秦不惑现在很想赶紧离开,但是对方帮了大忙,总不能用完就甩,不仗义。
秦不惑跟着霍南爵回到卡座,位置靠近角落,基本自成空间,茶几上有些酒瓶空了,霍南爵显然已经喝了不少,细看,霍南爵脸色有点憔悴,眉宇透着不虞,看来还没从被楚星河拒绝的阴影中走出来。原书中的确提到过,霍南爵原本不爱沾酒,跟楚星河摊牌后,确实颓了一段时间。
想起楚星河,秦不惑头皮发麻,说实话,那天碰面后,楚星河给他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他在对方眼里就像砧板上的五花肥牛,迟早要下锅正反两面煎熟,所以他对主角抱有一种回避心理。
霍南爵性格冷静自持,好好的一枚禁欲总裁,眼下却一副把自己喝死的架势,再厉害的人也无法免疫情伤。
霍南爵把各种酒混杂一起乱喝一气,这么喝下去估计要出事,秦不惑说“借酒消愁行不通。”
霍南爵斯文俊美,衣服一定要扣到最上面,对自己要求极为严苛,从不行差踏错,他知道自己最近行事有些过火,第一次想逃开条条框框,霍南爵抬眼“为什么”
秦不惑说“酒精浇愁,越浇越愁。”
霍南爵似乎觉得这个说法挺新鲜,笑了一下,他平时不怎么笑,笑起来有种斯文儒雅的味道“路过挺久,知道得挺多。”
听他提起这个,秦不惑有些讪讪的。
霍南爵眼神有些茫然,大概是心底的苦恋压抑久了,变了质,流毒全身。
秦不惑有意把话题引开“你们以前就认识”
霍南爵目光落在他脸上,又好像穿透他落在别处,谁也没看,脸上露出类似怀念的神色,徐徐开口“我比他大两届,很早以前就知道他,真正的天之骄子。如果一直没有交集,他可能只是一个单纯欣赏的学弟。后来学生会有活动,他是他们那届的代表,见面多了就上了心。”
接下来的事,就算他不说,秦不惑也能猜到一些。一个不敢放在明面上,一个不曾放在心上,霍南爵苦恋多年,成了床前的白月光,心口上的朱砂血。即使某一天突然挑明,既知无望,已成相思,虽然死心,生长在心底的枝枝蔓蔓,却无法清除干净,总有留痕。
同样是多年苦恋,费司原和霍南爵截然相反,一个耿耿于怀,偏执愤怒,一个纵然伤情,默然祝福。
相较而言,霍南爵磊落坦荡,不失风度,难怪在书迷中人气居高不下。看小说时觉得狗血够劲,实际上如果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费司原那类人,估计哭都来不及。
秦不惑没说话,坐在这里跟不熟的人讨论对方的暗恋对象,偏偏这个暗恋对象不久前刚跟他摊牌,就觉得哪里怪怪的,还有一点莫名的心虚。
总觉得挺对不起霍南爵,以及自己似乎婊婊的,为了驱散这股微妙的感觉,他主动劝解说“暗恋这个东西有时候挺不靠谱,有些人远看是朱砂痣,近看却是猪头肉。”
眼看霍南爵抬眼,面露不悦,秦不惑赶紧找补回来“我就是打个比方,楚哥肯定是天仙本仙。”
霍南爵没说话,一杯接着一杯,秦不惑出于那点微妙的心虚,顺手拿过茶几上调好的一杯酒,酒的色泽很像瓶装的红茶饮料,霍南爵见状刚准备阻止,秦不惑已经仰头喝了下去,秦不惑回味一下,口感还行,酸甜的。
霍南爵闭上嘴,即将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没去解释那杯长岛冰茶,别名一杯倒。
一人喝,一人聊,秦不惑坐了一会儿,开始浑身发热,出了一层汗,血液直往头上涌,酒精上头,不知道从哪儿涌上来一股豪迈气,说“真喜欢就别撒手,死磕到底。”
说实话,如果非要从这几个男配中选择一个给他楚哥配对,他站霍总,起码人家只跟自己较劲儿,不对别人变态。
霍南爵手顿了顿,摇摇头没说话。秦不惑嗤笑一声“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你是不是特别赞同这句话”
秦不惑放下酒杯,眼神被酒精烧得晶亮,舌头直打转,却还想过把人生导师的瘾“我不信。爱到火起,如果能克制得住,迟早痿了。”
霍南爵觉得秦不惑跟刚才的状态相比,像是要起飞,估计酒劲儿上头。
秦不惑凭借小说里看来的经验,继续跟霍总叭叭“所以,你对我楚哥充其量是喜欢,根本不到爱的程度。爱是什么爱就是对着他的脸,只有一个想法。”
霍南爵适时的跟了一句“什么想法”
秦不惑这时候已经醉了,面颊酡红,雾蒙蒙的眸子白了霍南爵一眼,满脸写着“你可真逗,明知故问”,字正腔圆的吐出俩字“射日。”借着酒劲儿,秦不惑丝毫没意识到他把玩具车飙到了一百二十迈,车都让他开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