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没亮,星光闪烁铺洒在墨蓝色的天鹅绒一样的夜幕上,两人这几天折腾得够呛,再加上睡眠不足,都有些乏累,外面黑漆漆一片,山风呼啸。
秦不惑跟楚星河并排躺下,努力回想楚星河人生轨迹改变的节点,不知道是他看得太快还是没注意到细节,小说万人迷转折来得仓促且猝不及防,就像楚星河说的那样,似乎就是一夕之间变了样,黑化来的突如其来。
但是所有事情都存在逻辑,就算是小说,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黑化,可是他无论如何也回想不出,秦不惑脸色有点发白,想到另一种可能性,有没有可能不是他漏掉了细节,而是作者根本没明摆出来的暗线,毕竟是一本追求爽度无逻辑的小说,作者着墨比较少,一笔带过。如果真是这样,可能根本没有节点可循,换句话说,随时都可能出现男配黑化情节。
秦不惑有些沮丧,然后很快镇定下来,楚星河已经提前知道了,就算是梦,可信度不高,但是接下来的日子,他会不断在楚星河心里将这个梦境强化,就算他不完全相信,也势必会更加谨慎小心。
他实在是很累了,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山里的后半夜温度降得厉害,炕是火炕,但俩人都没掌握烧炕这项技能,棉被是单人的,一个人盖绰绰有余,两人一起盖就有些不够了,一开始,秦不惑还拘着,怕自己奇差的睡姿影响到楚星河,保持一板一眼的睡姿,老实的不行。
睡着睡着,觉得自己这边的被子漏风,冷风不断往里灌,趋热本能向热源靠近,跟楚星河体温熨贴着体温,几乎整个缩进楚星河怀里才觉着舒服些,睡的更沉。
楚星河睁开眼,一点睡意都没有,这次倒不是因为失眠,而是因为热、燥热。
秦不惑在怀里不老实乱拱一气,他如果还能坐怀不乱就真的是有毛病。
秦不惑心大,解开心结后,睡得更加无所顾忌,跟他挨得很近,他的头比较靠下,呼出的热气直往楚星河的心口钻,带着潮热的气息。
那股初雪的松香似乎遇热就变了质,浓郁的呛人,不再凛冽清新,透着股难言的火热魅惑,就像一只勾子,把埋藏深处的蠢蠢欲动连肉带骨钩出来,裸,无所遁形。
楚星河闭了闭眼,难受得不行,秦不惑的气息萦绕整个空间,避无可避,而他,甘心沉溺。
身体不可自控的燥热,不知道是因为余烧未退的缘故,还是心火烧得厉害,睡不着,也不想睡,他小心翼翼的侧过身子,贪婪安静的用目光描绘秦不惑的眉眼,从鼻梁流连到嘴唇,秦不惑的唇色比常人来得要艳,唇珠饱满,生在这张干净俊秀的脸庞上平添了一股子欲,他五官上的浓郁艳丽多来自于此。
他了解那片唇瓣的触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碰触,秦不惑不仅没排斥反而翕张着唇,楚星河原本只是在外侧描绘他的唇形,没防备他突然张嘴咬住他的手指,温暖湿润,齿尖破开表皮,有点疼。
轰隆一声,一把无名火从脚底一直烧到天灵盖,烧得楚星河五内如焚,口干舌燥,喉头滚动,突然来这么一下,让他差点把持不住。
烧得眼睛发红,他尽量不惊动到秦不惑,把胳膊从他的脖颈下小心抽出,动静很小的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天还没亮,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夜风吹在身上冰凉,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冷,他觉得自己身体里藏着一座火山,平时不动声色,一旦遇上秦不惑,随时有喷发的征兆。
他在院子里点燃一支烟,稍稍平复骚动,从井里提上一桶水,用毛巾沾湿凉水给自己物理降温。
秦不惑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了院子里的水声,人还没清醒,先涌上来一股恼火,楚星河又乱来,大半夜的玩什么水,懂不懂事啊。
从被窝里爬起来就冲到院子里,秦不惑抬起困乏的眼皮“大半夜不睡觉你是不是又想发烧”
然而,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见到眼前的画面,秦不惑一脸讪讪,尴尬的摆手“打扰了,你继续,继续。”
秦不惑游魂一样,两眼发直的往屋里走,头脑中不断盘旋刚才看见的画面,他倒没说错,楚星河半夜不睡,但不是发烧,而是发骚。
最初的震惊过后,秦不惑冷静下来,觉得也没什么,不就是那啥嘛,年轻小伙火力壮,适当发泄一下挺正常的。
自己不小心撞见了,除了有点尴尬,就还有点引火,啧,本来没什么感觉,被楚星河那么一勾,就来感觉了。
突然胳膊被一股大力拽住,他没防备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撞进楚星河怀里,鼻子撞上他的胸膛,顿时鼻酸发疼,生理性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靠,好疼
秦不惑抬眼怪罪的看过去,却撞进一双冒着火星子的眼,红彤彤,炙烈深沉,盈满的亮光,看着他的眼神像是要把生吃了“你”
楚星河喉咙烧得发干,喉结滚动,嗓子哑的厉害,强势的打断他的话“可以么”
可以么
话是这么说,好像在征询他的意见,可是握着他的手腕热度惊人,烫的厉害,而眼神更夸张,好像已经开始扒他的衣服了。
秦不惑挺纠结,他该怎么回答,人都这样了,拒绝的话不会给憋坏吧,但是答应的话,好像对自己不太友好,没有必备的东西不说,想起作者曾经描述过楚星河是美人配重剑,他就有点打怵。看书的时候,他还在想,给绝世美受配把重剑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还是他太年轻。
秦不惑张了张嘴,打算迂回一下“也不是不行我靠”